第3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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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門。趙媽來開門,她便微笑著說:“我請真真一同去吃晚餐。”
喬太太見了,便說:“正好你來陪她玩。”薛真真蔫兒在沙發上,一聽見楚望的聲音,立馬恢復三分活力,支起身子出門。
大姑媽家的艙門一關上,薛真真立馬挽住楚望的手唸叨起來:“我真的不想與舅媽一起睡一間屋子。”腦袋又耷拉下去:“我成天在她跟前杵著做甚麼?找罵麼。”
楚望笑聽著,挾著她的胳膊,掉轉個頭,拉響了葛太太隔壁房門的門鈴。謝擇益襯衫外披著西裝外套,開了門來,低垂著的眼皮抬了抬,唷了一聲,禮貌而欠揍的讓身,“兩位小姐裡面請。”
“我們來這裡做什……”薛真真扯了扯她袖子,餘光瞟向謝擇益,小聲說道。
“葛太太在睡覺,借謝先生的地方說會兒話,以免驚擾了她,”楚望拉著真真坐到窗邊角落裡兩張藤椅上,“反正一會兒都要跟謝先生去吃晚餐,提早一點來,謝先生不會介意吧?”
謝擇益笑道,“榮幸榮幸,請隨便聊,當我不在。”
謝擇益的單間附帶一間小茶室。他一說完,立馬閃身進了茶室,順帶體貼的帶上門。
“哇……”薛真真驚歎,“這位公子與你小姑媽什麼關係?”
“我現在也摸不大準。”楚望如實稟告。
兩人嘆惋了一陣,薛真真突然附到楚望耳邊:“據我觀察,瑪玲姐婚後生活不大幸福,兩人在大姑媽跟前的恩愛是裝裝樣子,為的是大家面子上好過些罷了。”
楚望回想起黃馬克這些日子在上海,為喬家的事鞍前馬後的,眾人講話時默不則聲,一副老實人模樣。楚望不解,“怎麼這麼說?”
“剛上船的時候,我走在最後頭一直不吭聲,便聽到瑪玲姐拉著黃先生在最後頭,小聲哀求道:‘從香港走之前,在我媽媽面前,你至少也裝的像樣點。若給我母親知道你在外頭那些事……’”
“然後呢?”
“然後越來越小聲,聽不到了,”看到楚望的神情,薛真真補充道,“我也不好一直立在那裡聽牆根,不走人呀。”
“……”
正說著,門鈴拉響。謝擇益託著茶杯從茶室出來開門,門外立著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謝擇益微笑,“孫太太,請您稍等,我這就去餐廳。”
他闔上門,繫好領帶,西褲套進靴子裡——如今西洋派的先生們最時興的穿法。
穿著荷葉袖印花蕾絲小洋裝的少女真真,與青灰細呢收腰連衣裙的少女楚望,跟在衣裝革履人模狗樣的謝擇益身後一道出了門。等到了餐廳,這樣的組合依舊略顯詭異,吸引了一眾貴紳士闊小姐的矚目。
於是到了孫先生預先準備好的竹簾隔間裡,謝擇益率先微笑著解釋道:“這兩位是我的妹妹。”
孫太太笑道:“聽說在香港,謝爵士輩分頗高,連帶著謝少爺也佔盡不少年過半百的叔嬸輩便宜。怎麼這兩個小姑娘,又以妹妹稱了?”
謝擇益道,“葛太太嫁得高,故而她侄女輩分自然也高。”
孫太太這便格外關注楚望與真真,將她兩人請到裡頭沙發上坐下。
從謝擇益的話語裡,兩位少女也才意識到,原來他比葛太太低個輩分。故而與葛太太平輩的謝爵士,才是她那位藍顏知己。
謝擇益問:“怎不見孫先生?”
孫太太十分抱歉:“之前去請葛太太,她的下人託說她因病不能來。我先生太過著急,便又聽說喬太太與她女兒也在這船上,在謝少來之前又去請了一回喬太太,一會兒喬太太女兒與女婿也會過來一次,不知冒犯了謝少爺沒有?”
謝擇益聽得若有所思。片刻,臉上緩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怎麼會?正巧,我與喬太太女兒看畫的技巧,算是師出同門。”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沒提到,是之後要提的。怕有小可愛看不懂,先提出來:葛太太託至楚望生母膝下寄養時,楚望生母請吳昌碩先生指點過幾年葛太太書畫,算是吳昌碩先生生前唯一的關門弟子,故而葛太太在書畫界也小有名氣。
*喬瑪玲仰慕葛太太風采已久,以學識畫為由,14歲開始常往葛公館走動。謝擇益在葛公館混大的,別的本事沒學會,為了撩喬瑪玲,專誠跟著也學了一陣看畫識畫。←這些正文裡不會體現,但是大家應該會看出來,以後也有些細節會提及,算是正文補充。
*為什麼謝擇益戲份多,因為他是一個非常有殖民地特色的男子,是本文非常重要一條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