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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紅豆白她一眼,道:“難道你還想六爺罰我吃碗?”
翠微一本正經道:“若換做從前的丫鬟,六爺怕是真會這麼做。”
殷紅豆可沒覺得這是優待,她胃裡難受,便在庭院裡消食,沒過多久,時硯便出來了,他挺著脊背跪在上房門口。
在殷紅豆的印象裡,傅慎時從未對廖媽媽發過脾氣,也未處罰過時硯,她走過去問他:“六爺為何罰你?”
月光下,少年白嫩的臉上神情堅毅,時硯抿著嘴角,沒搭理人。
殷紅豆又問他:“這外面還颳著風,六爺不會要罰你跪一晚上吧?”
時硯抬頭,瞪了殷紅豆一眼,悶聲道:“六爺不吃,自有六爺的道理,以後六爺不吃,就別給六爺送東西了。”
殷紅豆氣得叉腰,這死孩子,當時明明是他說讓她去送的,怎麼現在還朝她發脾氣了,受苦受罪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在院子快走了半個時辰消食,殷紅豆才回到屋裡洗漱睡覺,時硯還在外邊跪著。
今日實在撐得厲害,殷紅豆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她輾轉反側,腦子裡全是有關傅慎時的事兒,他雖只有十六歲,心智卻絕非尋常少年所有。
所有的人都把傅慎時當長不大的孩子哄,逼著他忍受現實的委屈,逼著他沒胃口的時候吃飯。
長興侯府裡的人在乎的,並不是傅慎時的喜怒哀樂。
而傅六,心裡全是知曉的。
第8章
內宅的時間很好打發,傅慎時不找事兒的時候,殷紅豆做做飯,跟著廖媽媽學一學東西,一天很快便過去了。
眨眼功夫,清明節都到了。長興侯府眾人去祭祖的時候,傅慎時走完過場,沒待多久就回了重霄院。
接著五月便有了二老爺升遷的喜事,長興侯府自然要大辦一場,在此之前,傅老夫人命人買了精心培育出來的牡丹花,吩咐人去各房各院傳話,喊了孫子孫女們齊聚花廳,共賞牡丹之繁盛豔美,富麗堂皇。
重霄院自然也收到了邀請。
廖媽媽把帖子遞到了傅慎時手上,笑道:“老夫人今年還是頭一次把姑娘和小郎君們聚在一起。”收起笑容,她又說:“上次你出門,還是清明節的時候,這回就當出去散散心好了。況且老夫人本就對大房多有不喜,六爺別叫他們拿住了把柄。”
一頓筆,傅慎時頭也不抬,道:“好。”
放下帖子,廖媽媽便走了,她到廂房跟殷紅豆說,過兩日傅慎時要去花廳出席宴會,叫她備些點心,給傅六充飢。
殷紅豆又沒參加過侯府大型活動,便問道:“花廳裡的吃食可是不和六爺胃口?”
廖媽媽道:“那倒不是,但人多手雜的,我不放心。對了,到時候你也要跟去,時硯一人怕是看顧不過來。”
殷紅豆好奇道:“時硯也去?”
據殷紅豆所知,時硯今年也有十五歲了,跟了傅慎時好些年,若說他為著伺候情況特殊的主子,才沒被趕出外院,倒是情有可原,但花廳宴會,女眷眾多,他跟去終是不便。
廖媽媽面色平靜道:“時硯是沒根兒的人,去了也不妨事。”
虛掩著嘴,殷紅豆著實吃了一驚,她一直覺得時硯很奶氣,但是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太監。她不免多想,不會是因為傅慎時用慣了他,所以把時硯給閹割了吧。
廖媽媽立刻解釋道:“時硯是六年前進府的,當時他被家裡人賣進宮,不知為何沒過選,便被趕了出來,是六爺收留了他。說起來,也是緣分,若非這個身份,他哪兒能在內院伺候主子到這個年紀。”
外男不得在內院當值,不過垂髫小廝除外,時硯去了根,才成了長興侯府的例外。
感慨一聲,廖媽媽道:“時硯是個忠誠的,六爺真是好心有好報。”
殷紅豆絕不表示苟同,但她捕捉到一個細節,便問道:“那六爺的事兒,時硯是知道的?”她指的是傅慎時瘸腿的事兒。
虎著臉,廖媽媽道:“他知道也不敢說的。”又嗔道:“你這死丫頭,這種事兒以後少問。世家勳貴的事兒,知道多了要折壽的。”
咧嘴笑一笑,殷紅豆道:“我不問便是了。”
廖媽媽到底不放心,便嚴肅道:“這五六年裡,重霄院來了多少丫鬟,平安走的沒有幾個,作死的都是聰明的。紅豆,你是個機靈本分的丫頭,至多再熬兩年,也該放出府去嫁人。有伺候六爺的功勞在,大夫人虧待不了你,明白嗎?”
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