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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敢違逆傅慎時,殷紅豆上前兩步,端起溫熱的青花碗,暗自慶幸還好是溫熱的,要是滾燙的,她怕是小命不保了。
逼仄的空間裡,傅慎時漫不經心地盯著殷紅豆的一舉一動。
殷紅豆她吃的很壓抑,眼神不敢亂飄,一口一個,速度很慢。
傅慎時很不滿意,他的指尖敲打在輪椅扶手上,嗓音低啞慵懶:“一碗餛飩吃得如吞毒藥,卻哄我說好吃?你這條舌頭,可還想要?”
靠!自古以來的飲食習慣不都是推崇細嚼慢嚥嗎?她吃得斯斯文文點兒怎麼就不行了了?
不過殷紅豆並沒有真的頂嘴,她相信,割舌頭的事兒傅慎時絕對做的出來。
加快了速度,幾個餛飩殷紅豆囫圇吞棗就嚥下去了,天曉得她肚子裡的還沒消化,又來一大碗餛飩是多麼難受。
傅慎時還不滿足她的表現,便淡聲道:“一丁點都不準剩。否則你把碗也吃了。”
瘋子瘋子瘋子!
殷紅豆越發覺得悲慘,這哪裡是十五歲的小小少年,分明是披著人皮的鬼!
心裡想了許多,殷紅豆手上卻不敢停,她索性不用勺子,雙手捧著碗,把餛飩整個的往嘴裡灌。
喝掉大半碗之後,殷紅豆確實喝不下了,彷彿湯都灌到喉嚨眼兒了,她放下碗,悄悄地瞧了一眼傅慎時,對上那雙陰沉的能滴出水的臉,她便知道,剩下的也是非喝不可了。
忍著難受,殷紅豆艱難地嚥下剩下的小半碗,明明看起來指頭大的餛飩,這時候好像變成了餃子,每滑過喉嚨一個,她的嘔吐感便強烈一分。
打了個嗝,殷紅豆終於喝下了全部的湯水,她擦了擦嘴,把碗放在案盤上,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端起案盤準備走人,剛轉身半步,便聽傅慎時道:“聽說窮苦出身的人,吃完飯還會舔碗以示珍惜食物,有這麼回事嗎?”
“……”有你妹啊,從來沒聽說過,殷紅豆恨不得把碗蓋傅慎時的狗頭上!
畢竟不是真丫鬟,殷紅豆可是在相對而言自由平等的環境裡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當下羞憤至極,面色微紅,潤澤的桃花眼裡透著一絲絲怒意。
傅慎時雙手交握,面色冷淡地看著側身面對他的殷紅豆生氣的樣子,她面頰微嘟,蹙著秀眉,豐潤的朱唇噘,有些委屈。她放下案盤,非常能屈能伸地捧起了圓圓的青花大碗,蔥白的指頭搭在碗肚上,橢圓的指頭顆顆分明,秀氣的小手指翹了個蘭花指。
他發現這丫頭的膚色真是白皙,今日穿的又是淺色衣衫,黃色的燭火籠罩著她,嬌豔動人。青花碗有她大半張臉那麼大,豐盈的小嘴微微張開,粉嫩的舌頭如小紅鯉那般游出來,貼在顏色瓷白的青花碗邊緣,左右擺動兩下,像紅鯉搖尾,靈活誘人,她又往前探了兩分,舔掉碗邊的一粒沾油的蔥花。
殷紅豆的動作頓了一下,咦?還挺香的。
她自己的一手好廚藝而走神了,已經忘了這是在受辱。
傅慎時的臉卻莫名浮紅,他低啞的聲音裡多了些許惱意,道:“夠了!滾出去!”
殷紅豆舌頭沒來得及收回來,一臉發矇地看過去,就……走個過場???
莫名其妙被罰,莫名其妙被放過,殷紅豆醒過神兒,生怕逃命機會溜走了,忙拿起案盤,慌亂之下,險些咬到舌頭,口齒略有些模糊道:“奴婢告退。”
一出書房門,殷紅豆就憋不住了,再也不顧什麼禮儀和姿態,撒丫子往廚房跑去。
還沒走到廚房,廖媽媽等人都圍了上來,問殷紅豆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去了那麼半天。翠微看著空碗,歡天喜地道:“哎呀就知道紅豆有辦法服侍六爺,六爺還真吃了!”
傅六那個死變態,吃個毛啊,全是她吃了!
殷紅豆再沒力氣說話了,她把托盤胡亂的塞到翠微的懷裡,在廚房裡坐了下來,挺著腰,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切齒道:“六爺沒吃,全‘賞’我吃了,湯都不許剩!”
廖媽媽又急忙問,到底怎麼回事,殷紅豆便把傅慎時怪異的行為給陳述了一遍,還拉著廖媽媽的手哭道:“我險些就沒了舌頭啊……”說完,還打了個飽嗝。
翠微看著殷紅豆這般模樣,拉著她的手,真誠道:“紅豆,我若能帶你受過就好了。”
殷紅豆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鍋裡,扯了扯嘴角。
廖媽媽安撫殷紅豆兩句,繼而愁眉不展,失落地回了房間,時硯早就回書房貼身伺候去了,翠微勤快地收拾著廚房,小聲道:“六爺竟只是罰你吃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