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鑿開了個洞,邪風冷風全鑽了進去;害得她高燒不退。昏昏沉沉幾日下來;等病氣抽離之時;卻連帶著那些糾纏不清的愛恨也全都去了乾淨。
這日;薛寶珠坐在窗前;接了莫大娘遞過來的白粥;才喝了幾口就望著小院裡頭的苗圃出神了。
莫大娘在一旁探了幾眼;焦心不已;可卻並不真敢去問話,怕自己不小心說了叫寶珠傷心的話來。寶珠這趟病的也有她疏忽在,竟沒發現她整宿整宿熬著等裘和,起初她也為人不見了著急過,裘和是寶珠好不容易尋回來的表哥,唯一能靠得住的男丁又同寶珠……可沒想到寶珠病好了卻不讓她去找人;才對她道了原委。
這都已經過了半月了,約莫是真的記起事走了;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卻是叫人氣憤。莫大娘初聽聞時還覺得寶珠膽大不妥;可眼下瞧著她這副樣子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寶珠自打醒過來總是這樣默默出神……唉;說到底還是這裘和沒良心!若是個家世好的,看不上這段,她們也不會去高攀,竟這樣忽然人不見,莫說寶珠傷心,就連她都覺得寒心。
“大娘——”
薛寶珠忽然出聲,語氣又輕又帶了沙啞,彷彿不仔細都會叫錯過。
“噯!在,在呢。”莫大娘為了寶珠有些岔神,這時忙不疊的應聲。
“藥膳送去司府了嗎?”薛寶珠問。原來那日她見到那人並不是裘和,而是司仲,他原先就是帶病的身子,淋了雨更是臥榻不起。薛寶珠自覺地對不住他,又想到先前曾經應過他這事,便強打著力氣寫了幾個藥膳方子出來。
昨兒她就讓莫大娘叫樓裡廚子做了,火候用料都是她一一叮囑仔細了的,所以並不比自己動手做味道差。至於送去司府,能不能順利送到司仲手上……薛寶珠暗歎,怕是不容易,這般做更多的是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
莫大娘先前沒見她思量起這事便也沒提,這時方才道:“今兒是司大公子身邊的長隨親自來取的,來時那藥膳還沒起鍋呢。說是他們家少爺很是喜歡,原本連日飯菜不進,昨兒你送去藥膳吃了好些。”莫大娘有意同薛寶珠多說說話,特意將話說得熱鬧了。“叫我說,改日專門要開出個藥膳酒樓來,也肯定是生意熱熱鬧鬧的。”
薛寶珠將才動了幾口的粥擱到一旁,託著腮似乎將這話聽了進去,“這注意倒是不錯,將來真能將心思往這上頭放。這兩日我便擬幾個藥膳出來,等做出來也在樓裡試試水。”
“……”莫大娘受驚不小,哪知道她竟是將這話接了下來,再看薛寶珠的確一副再認真不過的神情,“你……”
院中有棵十幾年的薔薇,遷延開的枝蔓攀滿了整面牆,青翠中是嬌紅掩映,滿是勃然生機。薛寶珠抬手將碎髮捋在耳後,很是詫異的反問:“大娘,怎麼了?”她的腿忽然叫人給抱住了,薛寶珠低頭,瞧見了小寶琴不知何時偷摸了進來,正仰著頭衝她眨眼睛。
莫大娘笑了一聲,見她姐妹二人玩在了一處就再沒提原先那話,收拾了碗筷出去。見到寶珠終是笑了,她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過了就好,過了就好。
“姐,糖葫蘆……”小寶琴不諳世事,並不知道薛寶珠是為了什麼心情不好,她孩子心性,想到了什麼便要鬧著要什麼。
寶珠也寵她,便應了下來。“好!帶咱們寶琴去外頭買糖葫蘆去。”
“糖葫蘆!糖葫蘆!……”小寶琴高興至極,眯著月牙眼兒在那笑著拍掌。
“這……”薛寶珠瞧見她手掌心有黑色,一把抓了過來看,只見她那手掌心好幾處地方叫染了黑色的墨跡,“寶琴是不是方才去了哥哥的房間了?”
這薛寶霖自打跟了先生開蒙,放了學就在自己那屋裡頭做功課,以前小寶琴偷著進去過幾回,就怕她在裡頭搗亂了。薛寶珠抓著她的小手給沖洗乾淨,拿帕子擦乾了,才領著一塊去寶霖的房間檢視。
小小屋子裡面筆筒掉在地上,一旁還散落不少紙張、書冊,明顯就是出自領著的小傢伙之手。薛寶珠一壁彎腰撿起,一一擺放回去,“要是讓你哥哥回來看見,你的小屁股蛋又得遭殃,曉得你哥最寶貝這些,你還就挑著玩,下回——”
話還沒說完,薛寶珠便看到了紙張上筆鋒稚嫩卻猶帶一人風采的一行字,話音戛然而止,她抄起那張拿在手裡,而下面亦是相同。
“歲晚青山路,白首期同歸。”在她看來很美的詞,卻過分美好了,以摧枯拉朽之勢瞬間破了她粉飾太平的心防,勾起心底麻痺許久的痛楚,一點一點如蟲蟻啃噬,鑽心入骨。
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拽了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