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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多餘的燈火,便悄然退出來。安排小太監在殿外守夜,自己則去了耳房歇息。
雖說是歇息。但福公公不敢讓自己進入深度睡眠,他總擔心英宗心情不佳。半夜睡不著覺,夜裡喚他。
英宗的確睡不著覺,他睜大眼睛望著帳頂,記憶中那團模糊的影子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以為自己早忘了兄長的模樣,卻不曾想那不過是平素裡刻意的遺忘。他一直沒有消失,而是潛藏在他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而今,他終於要回來了,可他昔日的一切,卻絕不會再回來。。。。。。。
第二日的早朝,英宗將陰山邊關傳來的加急信箋告知了朝臣。
朝堂上瞬間就像是煮開了的水,沸騰了起來。
曹清很高興,他趁機向英宗進言,提出了一整套迎接儀式。
右相周伯宣也認為上皇能還朝,這於大胤朝而言,的確是個振奮人心,值得慶賀的好訊息,也上前附議,同意曹清的請奏。
太子黨派內有朝臣出來反對,理由是上皇終究大敗於韃靼,更被韃靼當成了人質囚禁了一十九載,這本身就不是什麼有臉的事情,如今能回來,乃是祖宗先帝保佑,悄悄接回來的就是了,何必弄得人盡皆知?
王直冷哼了一聲,當堂指著那名大臣的臉,罵了一聲放屁。
他向來心直口快,上次敢當著滿朝臣子的臉面與英宗掐架,一個小小的五品官,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那臣子被他罵了一聲後,臉色鐵青,指著王直你了半天,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得在心中暗暗詛咒這個老匹夫,再一次觸怒龍顏,而這一次,陛下最好見他一刀咔嚓,給砍了。。。。。。
王直早忘了上次與英宗掐架被打了二十大板的事情,他執笏上前,對英宗道:“陛下,我天朝素來是禮儀之邦,就算是殺人放火的事情,也該要講究個體面,更何況是上皇打獵歸來這麼光榮而重要的事情?臣認為這件事應該要鄭重以待,以揚我國威,光耀子孫!”
其實朝中除了惠王黨和太子黨的人不希望上皇回來攪合之外,對於憲宗歸來表示高興和欣慰的,還是佔據了多數的。
王直這話出來後,有很多中立派的臣子紛紛附議表示贊同。
吏部乃是六部之首,吏部尚書劉景文在沐千山案子後很得英宗賞識,不過他跟曹清等中立派臣子乃是一致的想法。他們並沒有想著要幫憲宗復辟皇位,只不過是為了大胤朝的臉面著想,不想將來的朝史留下一個被俘皇帝的汙點罷了。他也上前奏議,讓禮部著手大辦迎接上皇歸朝的事宜。
英宗臉色很難看,他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他冷眼看著朝臣們吵了老半天,最後沉聲道:“太后薨逝。舉國同哀,而今國喪未過,應該厲行節約。簡單易行!”
朝堂瞬間平靜了下來。
朝臣們個個望向英宗,等待著他的安排。
而後英宗高坐於御座上。幽幽吐出了一句話:“一架四輪高棚馬車,十二個禁衛軍,接他回來!”
大家都懵了。
這麼寒磣?
不過陛下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國喪未過,一切厲行節約,簡單易行。他們儘管覺得這迎接的儀仗,簡單粗略到輕視,但卻也不好反駁。只能默默應下了。
這事情是交由禮部去安排的,不過這委實也沒有什麼好安排的,一架四輪高棚馬車,十二個禁衛軍,還需得著怎麼安排,要出發迎接,那是分分鐘都能搞定的事情。
不過英宗卻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出發的日子,只說讓欽天監看過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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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靼那邊,耶律正在大帳內為憲宗和胤朝使臣團踐行。
耶律雖然恨憲宗,也討厭憲宗。初始將他俘虜的時候,更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殺了他。可十九年的相處瞭解,他也對憲宗衍生了一種不一般的情誼。雖然韃靼的內部有很多人反對。反對耶律放憲宗回去,可耶律依然遵守他對鄭恩泰的諾言,遵守他對憲宗的諾言,要放他回去。
耶律坐在上首,大手端著一個盛滿了馬奶酒的大陶碗,遙遙看著憲宗,揚了揚手臂,敬了他一杯。
耶律不是善於表達情感的人,他的這個舉動。足以表達了他對憲宗的尊重和友誼。
李嘯天是胤朝人,不過他在韃靼生活了二十多年。是耶律的國師。憲宗之所以能活,離不開李嘯天的庇護。這些年。他們的私交不錯,只不過李嘯天很懂得把握分寸,因而耶律對他不曾有任何的猜忌懷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