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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影明月,聽著不遠處撫河傳來的隱約濤聲,倒真是別有意趣。
范仲淹擊節相和,唱到“昔時多病厭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淺”時還簌簌流下方才未盡的淚水,倒是晏子欽不太自在,眼神心思都不在兩個女子身上。
歌妓是何等乖覺,早看出這個年輕俊秀的小官人心不在焉,親自捧了金盞湊到他身邊,含情脈脈地勸酒,她們方才在門外偷聽範、晏二人談話,知道這個年紀輕些的竟是去年欽點的狀元郎,心中都生出了傾慕之意。
似她們這般風月場上的女子,見慣了場面,再不甘嫁與粗鄙漢子了此一生,都希望能尋著一個潘安一般的郎君,如今正逢機會,更不肯放過眼前的晏子欽,於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勸他飲酒,軟語溫言,眉目傳情,只為了讓他先飲下自己手中那杯。
誰知他只是自斟自飲,並不理會兩個女子的爭風吃醋,范仲淹見了,揮揮手讓她們退下,道:“賢弟似乎心情不佳,還是庸脂俗粉不能入眼?”
晏子欽已有微醉之態,搖頭道:“只是想起她們也是別人的女兒、姐妹,便沒辦法狠下心同她們調笑取樂。”
范仲淹笑道:“人各有命,她們有她們的命,咱們有咱們的命,我常想著她們侍奉客人,豈不和咱們侍奉朝廷一樣,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為了些許浮名把一生的時光都拋擲了,轉眼都是憔悴不堪的老人,萍水相逢,且憐且惜吧。”
卻說明姝在家,左等右等不見人,未等入更前已問了三五回,春岫笑她,她索性把春岫趕走,自己在房裡踱來踱去,胡思亂想。忽然想起今早晏子欽看自己的眼神,還把她的衣襟拉攏,於是對著鏡子仔細端詳,果然比去年長大多了,也難怪,只許他長高,不許她長成嗎?
懶懶歪在椅子上,剪了兩回燈花,許安終於扶著醉醺醺的晏子欽回來了,明姝把他搭進房裡,撲面而來的除了酒氣還有濃烈的脂粉味,心道不好,他肯定是和什麼女子親近過,不然哪裡惹來一身浮豔的香味?
半倒在明姝肩頭的晏子欽還不知道風雨將至,依舊如墜雲裡一般粘著娘子,他一旦醉了就變得和往日不同,看什麼都笑呵呵的,在明姝身上蹭了蹭,死賴著叫娘子,把明姝叫的一身雞皮疙瘩,想把他推到床上卻甩也甩不開,真是一塊牛皮糖。
明姝又想起在銅陵時,他喝醉後也是這種“麼麼噠”的表情,可今時不同往日,他身上的味道著實令人不舒服,看房中沒有旁人,她紅著臉解開他的外袍,一是要把沾在衣上的脂粉香趕走,二是想看看那雙環結還在不在。
晏子欽喝醉了,身子軟塌塌發沉,明姝費了九牛二虎才脫下他的長衫,捲成一團扔到一旁,見汗巾子還好端端地束在他腰間,放下一直懸著的心,其實在那種場合,難免沾染上些脂粉,既然沒有更過分的舉動,看來他還算是個君子,可以原諒。
從酒醉中稍稍清醒過來的晏子欽卻呆住了,只見面色酡紅的娘子一刻也等不及地扒掉自己的衣服,心說她這是要做什麼?隨之自然而然地想歪了。
明姝只覺得一時間天旋地轉,下一秒已經被撲倒在柔軟的床榻上,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熱氣噴在她冰雪般的臉頰上,眼前的晏子欽變得陌生又熟悉,從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的竟是難以言說的珍惜和忐忑。
再後來,他生澀地欺身過來,方才用青竹鹽水漱過口,一股清新的味道沁入明姝口中,初時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如甜食一樣清甜軟糯的吻,後來漸漸開始動情地攻城略地,啃咬的力道加諸唇上,明姝再想反抗已經遲了,手早已被他緊緊握住,微微張開檀口呼救,卻正中那人下懷,香舌被他勾纏住,唇齒間盡是他口中青竹與醇酒混合的淡淡的清香。
“明姝,你願意嗎?”他從溫柔鄉里起身,半睜依舊帶著醉意,此時更是春意朦朧的眼,認真地望向她。
晃神的功夫,晏子欽已經在扯系在腰間的汗巾子了,可汗巾子上的雙環結是幹什麼的?自然越拉越緊,最後毫無意外地成了個死結,任憑他怎麼扯,都是一團亂麻、紋絲不動,汗巾子不松,那條礙事的白綾褲就只能一直賴在他身上,而被他壓在身下的明姝早就趁亂逃開了。
於是,方才意亂情迷的春閨圖景忽然變成了一個人在床上死乞白賴地解汗巾子,掄胳膊蹬腿卻都無濟於事,而另一個抱臂站在一旁,瞪著眼睛看他鬧。
鬧到最後,晏子欽困極而眠,手還緊緊揪著腰間,似乎在夢裡還不死心,明姝扶著床柱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心想:“這雙環結竟是用到自己身上了。”
把他推到一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