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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恩很明白石定生的顧慮;他面色坦然;“此次流匪之患;多有縣城雞犬不留;我爹能保住性命;已是上天憐憫。斷腿之傷,非人力所能治癒。我已從鄭家延請數名大夫在家中精心給家人調理,慢慢養著便是了。”
石定生讚許的點了點頭,虛指著李廷恩道:“你呀,就是倔,難得在這事上倒是看得通透。”說罷嘆了一口氣,“為師給郎威寫信,原本是想叫他將你帶去永溪,郎威的本事,為師是知道的,還以為事情必是萬無一失,沒想郎威最後竟被你說服了,與你一起留下來守城。唉,為師收到訊息,在永溪一直提心吊膽,好在最後縣城被你守住了,郎威手下的兵馬也為並未如何折損。否則只怕即便守住了城,你與郎威也有性命之憂。”
一說起這事,李廷恩便從椅上起身,徑直跪到了書案前。
“老師,您一片擔憂弟子之心,弟子最後卻給您添了煩憂。”
“快起來。”石定生親自從書桌後繞出來將李廷恩扶起。看著面前的得意弟子,石定生蒼老的面容上既有欣慰又有擔憂,“廷恩,你不願獨自逃命,為全縣百姓甘冒風險,最後以智剿滅流匪,為師心中自然歡喜。可你做事太過行險,你要明白,仕途詭譎,尤其如今的朝政,翻雲覆雨只在頃刻。你若不能謹慎行事護著自己,又如何能留下有用之身為家國盡忠,為百姓謀福?為了擊殺流匪救人性命,你不惜淹沒宗祠。你可知若是尋常人,單憑此事就能將前程毀滅殆盡。你若不是我石定生的關門弟子,有諸位師兄在士人中為你張目,你如今只怕連會試都不能考了。”
面對石定生的諄諄教導,李廷恩很難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想法。有些事情,即便是一心為公的大儒,跟自己的看法也是不一樣的。此情此景,李廷恩只能沉默。
石定生似乎也看出來李廷恩不太願意談及此事。對李廷恩,石定生一貫偏愛。單憑李廷恩此次僅憑郎威兩千兵馬和一些捕快鄉勇就能擊退數萬流匪,成功守住一座縣城這一點,石定生就對自己的眼光十分驕傲。他不願再多說此事,也相信李廷恩在經歷了起伏後會明白輕重,當即回到位上坐下,換了口風道:“秦家的事情你可有打理妥當?”
一說到秦先生,李廷恩眼底黯了黯,低聲道:“流匪被剿滅後,我去秦先生家中看過,沒有還活著的人了。秦先生的屍身……”李廷恩頓了頓,隱忍的道:“秦家被流匪一把大火燒了一半,秦家有半數的人只怕都在裡面。我問過文峰文秀的意思,將還能找到的骨灰一起埋入了秦家的祖墳,在邊上為秦先生單立了一個衣冠冢。”
聽到這樣的答案,石定生頗有些感同身受。同是李廷恩的恩師,石定生早前還有些不自在秦先生成了最先發掘李廷恩這顆璞玉的人。如今一想,秦先生為了李廷恩的前程,明明看出李廷恩遲早會振翅九天,卻能毫無私念的自覺再也無法教導李廷恩後,讓李廷恩來拜自己這個大學士做老師,並且從中多方轉圜,費盡心思,哪怕最後秦先生依仗教出一個解元弟子而成功在文人中擴大聲名,在府城中開起了書院。可說到底,一片關懷之意是不假的。
這樣一位文人,卻死在了一群粗莽的流匪手下,著實可惜。
他搖頭嘆息了兩聲,叮囑李廷恩,“既有許多人的屍身尋不著,也就不能斷定秦家其餘的人都遭此橫禍。你要盡心尋找秦家的人,哪怕是旁支。還有那兩個孩子,如今是秦家唯一的血脈,若秦家真的就剩下他們兩個孩子,他們就是秦家傳承下去的希望,決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你必會被千夫所指。”石定生說完端起茶喝了一口,想到李廷恩家中的情況,眉頭皺緊道:“你進了京,家中誰照顧兩個孩子,別讓人慢待了。”
說來說去,石定生時時刻刻都不放心愛徒家中的情景。在他眼中,這群家人若不能套上韁繩,遲早會把李廷恩一手建立的一切都衝撞的四分五裂。好在李廷恩並不是個愚孝的人,手腕靈活,倒叫他放心了不少。
“我師兄向尚是秦先生的親外甥,我要入京考科舉,師兄就將人接到了向家。”
石定生凝眉思索了一會兒,囑咐道:“秦先生生前將人託付給你卻不肯給向家,自有其用意。這兩個孩子,你人在京城向家接過去照料幾日就罷了,待你科舉完畢,還是將兩個孩子帶在身邊罷。向家你也給我提過,行的多是商賈之事,嫡庶失當,若無秦先生生前的話,孩子給向家倒是應當,有了秦先生的託孤,向家插手便不妥了。這兩個孩子,不能給向家。”
秦文峰秦文秀的事情,李廷恩自然也是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