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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手段,在高作英看來其實頗上不了檯面。倒像是高家幾個對頭家中的子弟使出來的手段,不能對高家傷筋動骨,反而結下死仇,著實划不來,精明的人都不會這樣做。再有這兒是西北,不是繁華江南,更不是鼎盛京都。一個高素敏,想壞高家所有兒女的姻緣,簡直做得一場美夢。
只是派出去的人半月搜尋,依舊沒找到高素敏的下落。外頭亦並未流傳出有關高素敏的風言風語,高作英漸漸發覺事情有些不對了。
這種事情,可以拖延個三兩日,卻不能拖延太長時間。否則給了高家機會,還有何用處。下手的人扣著高素敏按兵不動,後頭目的只怕不是那樣簡單。
直到入了正月,高作英心中越發沒底,這事就像一塊石頭壓在他心上,一日弄不清楚對手的意圖,他一日沒法還擊。無奈之下,他不得不改變先前的打算,親自去了一趟都督府。比較起來,高大太太的纏綿病榻,哀哀祈求,對他反倒不是多大的事了。
臨近年關,李廷恩事務繁雜,既要巡視軍營處理軍中事務,還要召見歸順的部落首領,西北數處新城遷移過去的百姓更要細細安撫。更別提往朝中各處送去打點的東西,哪怕麾下幕僚贊畫如雲,他也連著數日只小睡三兩個時辰了。
聽得高作英求見,他手上只是停了一停,便約略猜到高作英的來意。
高素敏失蹤的事情他早就知曉,若非高素敏失蹤,他不會攔下暴跳如雷要去高家找人算賬的李廷逸。不過高素敏失蹤這麼長時間,不僅是高作英吃不準,就是他,也有些意外了。
他想了一想,將手上一封京中來的邸報放到一邊,吩咐道:“把人帶去清言堂。”
高作英在清言堂有些魂不守舍的坐了半刻,看到李廷恩從偏出掀了簾子出來,趕緊起身恭迎。
李廷恩沒有發話,端了茶盅抿了一口才道:“坐罷。”
高作英心中立時一個咯噔。他以前來,大都督並未曾這樣輕慢過,看樣子,到底是因此事生了禍端。
他有些忐忑的坐下去,將高素敏失蹤的事情說了,解釋道:“大都督,小人知道此事早該來稟了您。只是近日家母纏綿病榻,一味苦苦哀求。舍妹雖糊塗,卻與小人一母同胞,小人實在是想保住她一條性命。”
李廷恩臉上神色寡淡,聞言並未說話,對著碧綠茶水上的浮沫輕輕吹了一口氣方才問,“高素敏在家都見了些什麼人?”
得了李廷恩問話,高作英才鬆了口氣。
高家在西北根深蒂固,他在高家說一不二。論起來,他已經許久不曾品嚐過在人面前戰戰兢兢的感覺了。可面對眼前這位大都督,他回回見了,都從心中自生出一股畏懼。
這位大都督,不像是以前朝廷遣到西北的文官,高家與西蠻有聯絡,在西北經營多年頗有根基。沒有高家的支援,那些文官別說徵收稅賦,就是西北這些旱民都無法控制。年年都要從高家庫倉中借調大批糧食賑災。西北下頭的吏員是早就被高家餵飽了的,沒有高家的答應,他們連一道政令都發不出去。這樣的文官,高家怕什麼。
至於武將,手下一大幫要吃要喝的,光靠朝廷那點攙沙子的陳糧,炸營都不知道要發生多少回。再說和蠻人提著刀拼命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西北窮困,油水又炸不出來多少。那些大老粗們多少要靠高家給臉面幫忙做些謀劃才能掙銀子安撫下頭的弟兄。說句難聽的,以前西北好幾個將官大意被蠻子抓了,還是高家出面幫忙用銀子贖回來的。這樣的武將,在高家面前也直不起腰。
然而面前這位大都督,他能掙銀子,能屯田,之前麾下缺人缺馬都不肯低一低頭收高家送去的銀子,寧肯長途跋涉花大銀子從東疆一帶運馬過來。待到他麾下兵強馬壯,殺的蠻子血流成河後,盡皆俯首後,高家就更拿捏不住了。何況這位對敢和他作對的文官也毫不手軟。之前高家曾試圖挑動一二文官上折彈劾,狀告其大量擴充軍戶,以致州府之下竟無良民,無法徵收稅賦之事。誰知這位不懼流言,更不將名聲當一回事。朝廷顧忌藩王流匪之亂,對西北有心無力,眼睜睜看著西北一步步坐大。反倒是上摺子彈劾的幾個文官,數月之後便都暴斃。不是死於馬上風,便是邀了青樓名妓賞月時失足跌死。死狀難看,名聲更難聽。這幾個人都是上了摺子之後才死的,所有人都曉得是誰誰下的手,偏偏苦無證據,連朝廷都無法做主,倒將幾人功名盡皆革除。自此之後,西北畏懼面前這大都督幾如猛虎。
光是這些都不足以讓高作英懼怕,他畢竟常年和蠻人打交道。讓他駭然的,是西北數家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