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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牛抬手將她推遠,嫌惡地拍拍手:“老子嫌你噁心,別碰我。誰稀罕你找誰去,我可沒本事讓你過好日子,我也不擋你的路,有心就幫我多要點兒銀子花,好歹我也是花錢把你給娶回家的,總不好讓我什落個人才兩空吧?”
誰也沒想到岑牛會撕破臉,人們小聲談論的事兒這會兒得了應證,看著春菊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和嫌棄,自家男人就是再不好也不能這麼做,岑牛對她算是好的了,真計較起來就是把她沉塘也不為過。
春菊覺得頭頂的那片天轟然倒塌,變得暗無天日,眾人的目光讓她又羞又愧疚。她和岑牛的緣分也許真的到這裡了,自作孽不可活大致就是如此。孃家人若是知道她這麼胡來,肯定不會接納她,天下這麼大到底哪裡才能容得下她,不想死,想要活下去,所以她看向季坤,唯有一點的期盼只能投在季坤身上,可是讓她心寒的是,這個說是會和她地老天荒的人連一眼都沒看她。
多傻,明明不信,聽多了就信了,所以落到這個境地還是怪她自己。可是她不會就這麼罷休,季坤別想就此擺脫她。臉面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太過奢侈,已經要不起了,她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季二叔說:“二叔,我懷了你季家的孩子,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找韓大夫來看。我和岑牛這幾年沒孩子,自打知道我和季坤混在一起,我們就沒在一屋睡過,我自己可有不了孩子。”
她的話音剛落,季二嬸從屋裡衝出來,她早就忍不住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想訛他們家,她怎麼能忍?當即破口大罵道:“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們季家可要不起你這種人。季坤早說好了媳婦,那是極好的閨女,有相貌有德行,可比你這沒見識的強多了。”
季二嬸罵得夠客氣了,換了別人可就上手了,旁人看這一團亂事看得嘖嘖出聲,這個季坤可真是個不消停的。先是欠了賭債,這會兒又搞大了岑牛媳婦的肚子,還要害自己的堂弟,這是什麼人呀?季二叔也真是的,這麼個敗家子還留著,好好的季亮卻被攆出去了,當真是老糊塗。
總有幾個好事的揚起嗓門問岑牛:“季成又不和他們來往,季坤好端端的嫉恨人家做什麼?”
岑牛嘿嘿一笑,露出猥瑣的笑:“你可別說,要不是春菊這娘們大嘴巴,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這麼個有趣的事兒。季坤色膽包天吶,把注意動到季成家春福的頭上了,大晚上的趴在季成家屋子門口和春福說烏糟話正巧被季成給撞見了,狠揍了一頓。你們沒見那幾天他沒在村子裡亂轉悠?那是被季成打的狠了,下不來地兒。”
季二叔聽得老臉通紅,他這一輩子的臉可全給季坤都丟乾淨了,沉聲訓斥道:“岑牛,趕緊帶著你家婆娘離開,我家可不歡迎你們兩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個都是信口說胡話的,沒個能聽的。得了,快走吧。”說著就拉著季坤要進屋。
岑牛越發有恃無恐:“季坤可不就是記恨人家季成打他的事兒?二叔,這事總是紙包不住火的。只能怪你教子無方。我岑牛雖說不是什麼好人,可一碼事歸一碼事,人家季成在工地上可是深得老闆賞識的,哪能是我這種使點雕蟲小技就給丟了飯碗的?我算是看清楚了,以後還是少做這種事情的好,今兒來就是把該清算的清算了。”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氣急敗壞且滄桑的聲音:“我們一門心思都以為找了個好親家,沒想到遇到的卻是這種壞了心的人家。虧得被我們發現的早,這要真嫁過來可不是害了我的女兒?季鵬,咱們就來說道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人群后多了穆家溝的人,一個個都是壯實有力的,往那裡一站倒是夠唬人的。季二叔天不怕地不怕畢竟也是老了的人,家裡也沒個能幫忙的人,趕緊吩咐自家老婆子去叫季亮,今兒天氣不好季成肯定也在家,老季家被人給盯上了,除非他不姓季,不然就得來。
“親家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就是瞧著你家姑娘好才託媒人說了。我大兒子腿腳不便,所以我才讓我的二兒子代勞,你看他這樣貌生得也是一表人才,我家家境還不錯,你女兒嫁過來可是純享福的。這些個人嫉恨我家日子過得好,所以才說這些話,都是做不得準的。”
齊老頭別看著生得和善,心裡的彎彎繞繞一點都不少,季老二放低了姿態,他身上的氣焰頓時高漲,語重心長地說:“我閨女在家裡待到現在,我生怕她受半點委屈,所以挑來挑去挑了你家的孩子。這本是好事,誰知道你卻糊弄我們,這事做得未免太不地道。耽誤了我家女兒,可得給個說法。親事是不成了,我閨女高攀不上你家,這口氣可是不能就這麼嚥下去,不解決我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