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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狠狠地在她臂上啄了兩下。紫紅公雞最終成了她的盤中餐,但是她卻開始害怕雞,尤其是公雞。因此,舅舅特地做了個雞籠,將雞圈養起來。
如今人長大了,也不怎麼害怕雞了,可是當初的家也不再是家了。
怔怔地看著留下她無數回憶的地方,忍不住兩行淚悄悄滑落,馮清蓉正感傷,忽聽隔壁熟悉的聲音傳來:“你這個老不死的,大清早又去買酒喝,早晚不喝死你。”
這些年陳大嬸的聲音竟是絲毫未變,還是那樣高亢有力,想來陳大叔又酗酒了。
緊接著“咣噹”一聲,似是屋門被踢開了,隨後沉重踉蹌的腳步聲走近。馮清蓉忙迴轉身,原路返回。
站在門口稍停了片刻,將方才的感懷、悲哀悉數掩藏好,馮清蓉才一臉平靜地跨進院門。院子裡只有兩人,莫棄在餵馬,趙霆則在給一隻野雞去內臟。
見她進來,兩人只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又低頭忙活手裡的事情。
她走到趙霆身邊,左右看了一眼並沒有找到板凳,索性就坐了地上。趙霆已將野雞內膛清洗乾淨,抹上鹽粒、紹酒、調料,最後用黃泥將整隻雞糊起來。
叫化雞,這是舅舅唯一會做的一道菜。他說十七歲那年,一個冬天的夜裡,他又冷又餓,又沒錢投宿,遂去農戶家偷了一隻雞在破廟裡烤。廟裡還有一個七八歲的流浪兒,兩人將整隻雞吃得骨頭都不剩還意猶未盡。第二天,流浪兒就跟著他一路相伴從北到南,直走到南疆,互相依靠互相照顧,結下深厚的情誼。只是日後,那個流浪兒卻成為了他最大的對手。
講故事的時候,也是冬日的夜晚,她跟舅舅圍在灶火旁等著雞烤熟,娘坐在稍遠的地方靜靜地縫衣服。聽完舅舅的話,娘笑:“對手總好過敵人。”舅舅翻動著烤雞,也笑:“是,他是個很能幹的孩子。”她雖聽不懂娘跟舅舅的話,可是聞著撲鼻的香味,也高興地笑。
那些日子真好啊,有娘有舅舅。馮清蓉靜靜地想著往事,卻不知什麼時候眼前多了雙黝黑的眸子:“在想什麼?這麼入迷,跟你說話都聽不見”。
她一驚,本能地抬手打過去,趙霆毫無防備,竟然沒有避開,生生捱了一掌,不疼卻是心冷。
馮清蓉頓時有些驚慌失措,前幾次用銀針扎他,用牙咬他都是事出有因,這次卻平白無故地扇了他一掌,且恰在臉上,這可怎麼是好?方要開口道歉,見趙霆已經走開了。她猛地站起身,快步回到屬於她的柴房裡。
怎麼就打下去了呢,馮清蓉盯著右手看了又看。好 久:87book。com不曾這樣衝動過了,連上次在別院,楚天闊那樣靠近她,她都忍了,這次竟是故態復萌。到底怎麼了?
強壓下那種煩躁,拿起墨細細地研,研好了,鋪開宣紙,平息,靜氣,提筆寫下那句練習了許久的話——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
寫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心完全沉靜下來,可深藏的相思卻又氾濫成災。這樣脆弱的時刻,她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依靠。只是魚沈雁杳天涯路,一場寂寞憑誰訴。
子風,你在哪裡?她頹然地放下筆,清淚滴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上,將適才寫下的字暈染成一副寫意畫。
作者有話要說:相思催人老啊。。。。。。。
今天真是熱啊,有點茶飯不思的感覺。。。
30
30、發生意外 。。。
良久,所有的情緒都宣洩完畢,馮清蓉收起紙筆,淨了手臉,深吸口氣,聞到了濃郁的香味——叫化雞的香味。
掂起腳尖從小窗向外看去,趙霆在院子裡燃起一堆枝葉,那隻泥糊的野雞正在火上煨烤。難得他有閒情逸致,竟然不用下人動手,親自烤起來。
有肉還得配菜才可以,想到做飯,想起方才莫名其妙的那一巴掌,馮清蓉心念一轉,開門遛進了廚房。廚房裡,米飯已蒸好,菜卻尚未炒,幾個下人正在洗菜。
見她進來,下人們停下了手裡的活,驚詫地看著她。向來君子遠庖廚,主子的貴客跑來廚房幹什麼?
“你們都出去吧,這裡不用管了。”馮清蓉沒有理會那些好奇的目光,開口下了逐客令。
下人不明所以,相互看了看,無言地退了出去。馮清蓉瞟了一眼盆裡的菜,雖值秋日,他們卻不知從何處挖來一些薺菜、馬齒莧等野菜。想是為了逢迎主子也費了不少力。
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自然也會做飯,而且受孃的耳濡目染,她的手藝相當不錯。不大工夫,就做出四菜一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