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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原來所說的應該是別墅一樣的療養院,就問道:“之前應該不是住在這裡的吧?”
Denes嗯了一聲,微微撐起身子來也往落地窗外看,然後指給我看:“就在樹林後面,山腳下造得跟滑雪度假村一樣的一塊地方。房子的後院裡面有露天的溫泉,剛果來的時候很喜歡下雪天去泡。”
我想象了一下然後笑了:“剛開始我聽lavin說他差點也想住在這裡不回去的時候,就知道這塊地方肯定好。lavin到現在連一句半假的話都沒有說過。”這樣說出口彷彿才聽到自己說了什麼,頓了頓,垂下眼來輕笑了一下,“這麼說起來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一開始碰見lavin我就特別地小心,潛意識地不敢讓自己去相信他說的話,生怕被什麼虛言妄語騙了。現在想想看,應該是一開始就被吸引了,有一種嚮往和憧憬,可是身體又自我保護地想拉開距離,好不讓自己陷進去。可是現在想想,卻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Denes還在抽菸,與其說是抽菸,不如說是在享受著吞吐煙霧。直到聽見我最後一句話,才像是被勾起了興趣。抽菸的動作頓了頓,像是在咀嚼思索我說的話,然後接下去問:“被出賣?為什麼會是這種感覺?”
我看著他反問:“難道不是這樣麼?我在被一個人吸引和渴望一段戀情的時候,我的身體卻以一種最沒有幫助性或建設性的方式反應。除了自身意識的作祟,不論是自卑或者其他的常識,我實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不相信lavin。導致了一連串的麻煩以及不必要的事件,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本能反應,難道不是一種出賣麼?”
Denes笑,像是聽到了什麼讓人愉悅的東西,在煙霧後面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是出賣,不過是你的身體對於慾望的忠實。在體察到你的慾望的同時,作了很簡單的利益和風險的分析,然後對於基本上可預見的傷害和悲劇結局大鳴警鈴,這是一般人稱之為理智的東西。”
我壓下眉頭,眼睛看著他雪白的床單:“這種叫做'按所有的常識來講lavin都不可能會愛上梳,或者即使愛上也絕對不會有好結局'的理智麼?”
Denes摁滅了煙笑著看我:“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說的話。”
我抬起眼看他:“那麼問題就是為什麼lavin就不能愛上我?因為我不夠漂亮?或者是家世不夠顯赫?感情的發源點和般配的標準線都在哪裡?美麗聰明且富有的人,規定他們的感情只能給予同等的人麼?”反問的句子讓氣氛一瞬間尖銳起來,我微微一頓,垂了下眼,將情緒收拾起來,“不是這樣的,Denes,不是這樣的。我曾經在酒後壯著膽對lavin說過,說他是發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情。的確是這樣,而且可能於他來說也是這樣,碰見一個有著所有他在尋找的品質的人,即使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完美配偶。別人說感情是沒有理由的東西,其實不對,很不對。對一個人有感情,肯定是因為他身上的某件東西,或者是氣質、或什麼品性、或者是脾氣、待人處事一言一行的姿態,甚至是相貌,肯定是因為渴求他身上的某種東西,甚至自己一輩子也弄不清楚搞不明白,但還是無可救藥地被吸引著,除卻一切身份、地位、財勢、相貌。渴求,吸引,然後妥協,感覺就像終結的三部曲一樣。”
Denes並沒有再點上一支菸,雙手交叉著放在跟前,纖白的手指微微地相互摩挲:“你妥協了什麼?”
我看了看他,然後說:“lavin曾經說過許多次,他對我有責任,而且也樂於肩負這種責任。以前我一直沒有把這句話當真,可是現在想起來,實際是辜負了多少他的心意。當然他對我有責任,一同起居生活,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左右我的情緒,刻意培養我這麼沒有救了地喜歡上他,如果他還沒有這個權利和義務的話,誰有呢?放棄一部分對我生活的控制權,接受一部分他的,這是我曾經做過的最心甘情願的妥協了。”
Denes輕輕笑了一聲作為對我這麼一堆話的回覆。我用手撐住頭:“雖然說一段感情需要算計也需要經營,可是最關鍵的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如果還不跟著感覺走,那要怎麼做呢?本來想要用理智來管理這種徹底地是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勉強了。”
他頗有意思地看我:“你覺得你和lavin之間也是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的結果?”
知道他故意調侃我扯開話題,我毫不客氣地一眼看回去:“當然不是。你再看看你身邊這些人,有誰能有我這樣聰明體貼善解人意的?我討人喜歡是自然的。”
他也只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