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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的是萬無一失,不是什麼也許不會!”
他第一次向我發這麼大的脾氣,我伸出手,想為他解下外氅,卻被他狠狠拍開。
“別動朕!朕從沒想過你會這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囁嚅不知如何回答他。
他是怎麼知道我把這件事告訴茨兒了?那時大帳裡除了我們三個人並無他人在場,而塔麗從來沒有出去。
可現在就算知道是誰將此事告訴他的也沒有意義了。我先得把眼前這局面應付過去才是。
但到底要怎麼做呢?他眼睛燒得通紅,幾乎是要殺了我般兇狠。
見我不言語,他益發憤怒,一把揪起我領子:“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艱難地搖搖頭,我也不知自己想了些什麼——茨兒提到至琰刻苦攻讀完全可能是在套我的話,我怎麼就會把這些都講出來?
如果慕容朝不滿,那結果會怎麼樣我實在也無法料到啊。
恰在此時,在墊子上玩的珠嵐大哭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來,拽住羽瞻的袍角:“父……父汗!”
這是她第一次喊父汗,羽瞻雖沒現出大喜之色,卻也似消了不少氣,恨恨鬆開了我的領子,一個轉身,大剌剌坐了下來。
“你說,你到底為什麼要把此事說出去?慕容朝忠於大延,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會願意你做女皇,因為那樣朕就能透過你干涉大延!為了避免這個結果出現,他什麼都可能做!就算是家恨又怎麼樣?殺他滿門的仇怨已經被歸結到了安向禮挑唆上,他完全可以回大延,用你的密謀當作自己重生的梯子!幹出這種事你到底想了些什麼?!”
“臣妾……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我垂下眼睫,只期盼他儘快息怒。
“好吧,那你覺得朕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他的手在桌上攥成拳,指節白而泛青。
“臣妾……不知道。”我恨死自己的一問三不知了。
“你明白朕會怎麼做,難道是想讓朕再親自和你說一遍嗎?”
我駭然抬頭。
我當然明白他會怎麼做,無非一個字——殺。
“你怕了?不想讓他們死?”他冷笑:“你別說朕殘忍,他們如果死了,是你害的!”
“他們有什麼罪?!”我直挺挺跪下,膝蓋砸在軟厚的地毯上,仍然生疼生疼。
“你起來。”他不動聲色:“你腹中有孩兒,不要震動到他。”
“他們有什麼罪?臣妾問他們有什麼罪?”我不依不饒,不覺淚水已經劃過臉頰。
“他們本來是沒有罪的。”他將目光移至我臉上,嘴角勾起一彎笑意,動作緩慢優雅如天鵝在湖面遊弋,晃開細微的波紋:“朕本來也打算留他們生路,可你讓他們知道他們不該知道的東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大汗,他們不會做不利於您的事情!”我將額頭緊貼地面,哽咽著強自求情。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現在怎麼連他們的行為都能預見了?雲上公主,您真是聰穎**得絕頂啊!”他抄起矮几上一隻瓷瓶,砸了過來。
他該只是發洩,並無意傷我,是而那瓶是朝我身側砸去的,但它在地毯上彈了一下,卻剛好擊中我額角。
那瓷瓶胎質極厚,雖不算大件器物,卻足夠沉。我喜它古拙可愛,要來了擺在几上,卻沒想到它會有一日用在這樣的用途。
溫熱黏膩的血流從我額角淌下,滑過眼角,臉頰,唇邊,下頜,然後滴在毯上,帶著鐵鏽般的氣息。
我仍仰著臉,淚眼朦朧望著他:“大汗,求您先等等……若他們果有異動再殺不遲,若他們沒有反意,求您饒他們的命啊。”
他卻無心聽我的話,那瓷瓶砸中我額角的時刻,他已經變了臉色。
待血液淌下,他猛然站起,一時竟然手足無措。
是珠嵐和白倫突然劇烈的哭聲驚醒了他。他搶步至我面前,慌亂地用衣袖為我拭血。
“疼嗎?”
“總比一刀斷頭好吧?”我悽然道:“大汗,己心人心啊。求您饒他們幾日,看看他們的舉動……”
他的手臂突兀的僵停在了空中。
難道就是這樣還不願答應麼?我終於明白自己闖下的禍在他心中有多嚴重了。可慕容朝能做什麼呢?他不過是羈留異國的失勢將軍,無兵無力……羽瞻是怕他回到大延,可冬珉會信任他嗎?就算信任,對我們又有什麼真正的影響呢?
終於,羽瞻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