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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兒臉上突然閃出異樣的光彩。
“長公主殿下……”她徐徐下拜,用的是大延外命婦向主位所行的禮節:“臣妾知道長公主的意思了。”
“你是可以信賴的人嗎?”我眼光漠然望著她顫動的唇。
“若是臣妾的丈夫值得信賴,那麼臣妾就值得。”她眼睛閃閃發光。
這是條件,可我知道她敢於這麼說,正是向我表述了自己忠誠的可信度。
她心繫慕容朝,若慕容朝不樂意襄助於我,她必然兩面為難,做出什麼抉擇也難說。但如果慕容朝能夠站在我這一邊,她就絕不會有絲毫背叛。
我突然笑起來:“好吧,現在可以先不告訴慕容將軍此事嗎?”
“臣妾難以從命。”她仍是說實話。
“哦?戲雪不是最現實不過最無情不過的人嗎?”我微慍:“為什麼現在會為了一個男人來得罪自己的主子?”
“那是臣妾的丈夫。如與臣妾為一身的夫婿。”她毫不退讓:“請長公主殿下諒解。”
“那便告訴他吧。”我輕嘆一口氣:“只怕如此反而害了他。他客居於此,不該輕易參與政事。”
“臣妾會攔著他的,只是說給他知道,讓他有個準備。”她笑了:“殿下不必擔心,臣妾的夫婿啊,就是一隻呆頭鵝!他只曉得衝鋒打仗忠義肝膽,要他去思索宮計朝策,比殺了他都難。告訴他也只是要他不要輕舉妄動。”
“去吧。”我不動聲色,揮揮手。卻在她邁出帳外的一瞬叫住了她:“近來你對至琰也頗淡漠……你該明白些事兒。若是慕容朝有什麼不慎舉動,你們倆都難以自保。另外,父皇要我攝政,攝政王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他應該是懂的。若我有什麼舉措,那是順理成章。若他還不解,請他來見我。”
“便是信不過茨兒,難道殿下信不過戲雪嗎?”她轉過身,眼中的光澤熠熠,一如當年那於雲上宮中毫不猶豫手刃舊日姐妹的小女孩。
她一向好眼力好運氣。
那時候若是她無膽氣,若是她跟錯了主子,若是她有絲毫念與殷紈的舊情,只怕現在最好也不過是落在浣衣局做勞役。
她簡直是一條母狼。如果不是我手上一直足以餵飽她的肉,她亦會無情地反噬我吧。她可以無條件護著慕容朝,那卻是緣於愛情,可不是什麼忠義。
宮掖貴門,最可笑可嘆的就是忠義。回想我身邊的人們,汀芷忠義,慕容朝忠義,如今都是個什麼下場?緹金是諦天神女無人敢惹,綠帛圓滑老到得主歡心,戲雪狠辣現實不念舊情,這些一點也不美好的品質,才是後宮中活下去的憑靠。
慕容朝這樣直性子的人,若沒有個茨兒一般活絡的女人陪著,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來。
“娘娘,今日所說的話,應該不能讓別人知道的。”開口的卻是塔麗。
這幾年,塔麗學大延官話也學了個七七八八,聽到我們提到幾位貴人的名字,雖也許不明白我們隱晦的意指在哪裡,但一定能猜出此事不可外傳。
“那是自然。”我凝眸看她。
“那又為什麼要同意茨兒夫人將此事告訴慕容朝將軍?”
“本宮也不知道。”我笑嘆:“人總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出來。”
到底是為什麼要讓茨兒知道至琰也許做不了皇帝這件事情呢。
我明知她知道了慕容朝就會知道,而以慕容朝的性子,他若是覺得我有心違背父皇旨意,只怕會從此也將我視為仇讎。
我冒這樣的風險,難道是希望得到慕容朝的首肯或者默許嗎……如果他對此舉沒有異議,我就會多一個鐵打的盟友。
是為了這個嗎?我自己也想不清。此事也不好和羽瞻講,萬一他動怒就不好了。
可是,就在我暗下思忖的時候,羽瞻回來了。他臉上的神色是陰暗的。
我心頭一慌,站起身欲迎上,腳下卻一絆,險些跌倒。
“這麼慌張。你是怕朕問你你向茨兒洩露機密的事情嗎?”他的問話直白,卻如同一把尖刀,戳在我最怕他觸及的傷處。
料不到的事
塔麗收拾了一下手中的活計,連招呼都沒有打,便急匆匆地退了下去。
只剩下羽瞻狠狠地盯著我,眼睛中像是要滴出血來。
“你知道你把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後果會有多嚴重嗎?!”他的聲音中有抑制不住的憤怒。
“也許……不會吧。”我自己亦知道全無底氣的話語講出來是何等虛弱。
“也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