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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始終未曾減慢馬速。
直到赤紅馬精疲力竭時,已是深夜,因此馬的腳力,本是一日的路程,如今二人已提前出了草原進入平原,尋了個破敗的屋子住了下來。
阿祿下馬後始終不發一語,待蘭陵王生起一堆火時,方才打量了破陋的屋子,道:“你不怕有人追來?”蘭陵王安然坐下,隨意靠在了斷壁上,柔聲道:“最多不過是一死,若是怕了,只會死得更慘。”
耀眼的火光映在他眼眸中,令周圍的一切都失了顏色。
生與死,自那輕淺慵懶的聲音而出,讓阿祿聽著莫名心底發堵。奪命狂奔一日,心神始終緊繃著,如今坐下了,方才覺得渾身痠痛,那心底的悲涼也不期然地降臨了。柔然王親發出的追殺令,莫日根一人相抗,自是必死無疑……
阿祿撿起根粗些的木枝,隨手撥弄著火堆,道:“你究竟是哪裡得罪了柔然王?”蘭陵王,道:“不知道,”他將手中的樹枝扔到火堆裡,唇邊帶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殺了他的人,或是搶了他的女人,這兩樣都有可能。”
阿祿不語,實在不曉得怎麼接這話,只盯那火堆發呆,直到蘭陵王扔給她個酒壺,方才下意識接過看他。蘭陵王,道:“可還記得你我初見時,我曾對你說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酒醒再言愁。”
記得,自是記得。只是不知怎地,阿祿聽這話,莫名地心酸心痛,也不知是為了莫日根,還是為了什麼。她右手拔開瓶塞,仰頭喝了一大口,卻壓不住那還無緣由的情愫。
她正是怔忡著,忽覺眼前被一片陰影遮住,下一刻竟被堵住了雙唇。
她睜大雙眼,竟忘了推開。黑暗中,急促的呼吸,紊亂的心跳,混雜著濃郁的酒氣和淡淡的血氣腥甜。這一吻的深入,放佛撥動了心底最為柔弱的地方,她渾身猛然一震,使勁伸手推他,卻分毫未動。
蘭陵王緊緊摟住她,鳳眸深的看不清神色。
阿祿,阿祿……
絕對不行……心隨所念,阿祿越發慌亂,手正撞在身邊的短刀上時,腦中一片空白,狠狠刺傷了蘭陵王的後背。
蘭陵王反手捉住刀鋒,卻仍慢了一步,刀悄無聲息刺進了他的身體。“還不鬆手嗎?”他略一停頓,覆在阿祿唇上低聲喃喃道,卻未有絲毫驚異絲毫氣憤,流水般平靜。
阿祿不住地顫抖著,手卻慢慢軟了下來,任由他反手拔出刀,鐺地一聲擲到了斷壁上,入石三分。
“兵器還是遠些安全,”蘭陵王任由背部血流如注,卻仍極為溫柔地覆在阿祿的唇上,“來人了,你躲好,自有我應付。”
言罷,他衣袖一揮,那火堆便瞬間熄滅。
這殘垣斷壁間,唯有黯淡的月光和嗆鼻的煙氣。
片刻後,殘垣斷壁前出現了數個騎馬的兵士,為首的一身背長弓的少年跳下馬,對著殘垣斷壁單膝跪下,垂首道:“上善來遲,請王爺治罪。”他身後隨之下馬跪下的是個女子:“碧月來遲,請王爺治罪。”
阿祿聽這聲音,自然曉得是蘭陵十三近衛侍的人,揪起的心終於放了一半。
只是此時蘭陵王恰好背對她,銀白衣衫上盡是暗紅的血色,讓她看著心亂如麻。方才究竟是何勇氣讓自己拔刀相對,就連自己也不清楚。這一刀的力度,雖被他一抓下擋了半數,卻仍是深插入背,決計不輕。
而那重傷的人,竟沒有分毫怒氣,仍將自己護在身後……
阿祿欲要深想時,蘭陵王已笑著開口,道:“是本王一時起了玩性,想看看那柔然王耍的什麼把戲,不怪你們,起來吧。”
生死奔命,被他說得如此玩笑,聽得人更是一身冷汗。
上善與碧月頭壓得更低,分毫不敢去看自己的主上。他們不敢起身,蘭陵王也只閒閒地倚靠在斷壁上瞧著他們,而站在他身後的阿祿見那暗紅越發擴散,越發慌亂卻不敢妄動。一時間,這殘破之地陷入了一片死寂沉沉中。
直到,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
“王爺——”自黑暗中走出個身著藕色紗裙的女人,面皎如月,神情分外妖冶,“妾身得知王爺遇險,千里迢迢趕來,卻不想竟是瞧見了個不相干的女子,”她輕掃過阿祿,笑道,“莫非這就是王爺日日藏在府裡不給外人見的阿祿?”
她話中的酸味兒極為明顯,聽得阿祿是不明所以,只察覺出她目光中的敵意。
蘭陵王笑顏漸深,伸手向那女子,道:“卿蕪,來,我給你引薦本王的愛妾阿祿,”他邊說著,邊回頭對阿祿,道,“這是北齊的皇太子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