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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聲道,“要殺我的人滿天下都是,何必耗費心力去猜,等著就是。”
阿祿見他神態安然,倒也無奈,只得順了他的意:“我這輩子註定是逃生的命,即便逃了你仇敵追殺,卻還要逃過你天下紅顏知已的追殺。”還有,天上那一眾美仙姬的詛咒……
蘭陵王伸手扳過阿祿的肩膀,眼波溫柔至極:“阿祿,你吃醋了?”
阿祿啞然,實在不懂他非常人的邏輯。
兩人沉默對峙,任誰看了也覺得是小情侶的情不自禁。莫日根自營地外歸來,策馬直向二人而去,揚鞭空響了一聲,朗然道:“高兄弟,今日天氣不錯,何不帶著阿祿去賽上一場?”
蘭陵王頷首,道:“好。”言罷拉起阿祿的手向馬圈而去。
馬圈邊的其其格看著兩人走來,手撐圍欄遞過雙馬的僵繩,笑道:“我阿哥可是部落裡的賽馬好手,高公子可要小心了。”
蘭陵王接過韁繩,道:“小花姑娘不去嗎?”語氣頗為曖昧,卻又極像挑釁。其其格略一怔愣,搖頭道:“我就不去了。”
兩人目光相對,阿祿只覺得手腕一緊被他拉著快走了幾步,抬首卻已和其其格錯身而過。
忽而,斜刺刺跑出一個人影,撲到了蘭陵王懷中,道:“哥哥也帶我去吧。”童音圓潤清透,讓人聽上去就不忍拒絕。阿祿細看去,竟是方才拿著羊皮的孩子。
蘭陵王垂頭看他,柔了聲音,道:“好,你和哥哥同騎,如何?”邊說著,手卻已鬆開阿祿,雙臂一環那小孩,騰空躍到馬上。
其其格輕敲著木欄,幾輕幾緩,望著遠去的幾人,亦是欣然帶笑。
三匹馬一路狂奔,彷彿永遠不會停歇,不像賽馬倒更像是奔命。若不是當世良駒,恐怕坐下之馬早就力竭而倒。
一聲長嘶劃破長空,莫日根緊拉韁繩,幾下緩衝先行停了下來。他回頭,笑容牽強:“兄弟,沿著水流向南再走一天,便是南陳境內——”他目光觸及蘭陵王懷中孩童時,僵在了當處,收住了後半句話。
阿祿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蘭陵王,瞬時,眼中佈滿驚恐。
逃命的開端
獰笑的孩子。不,應該是在死前獰笑的孩子。
那笑還在臉上,沒有絲毫痛苦,只有脖間淡淡的赤痕。
蘭陵王下馬,將那孩子扔到地上,鳳眸依舊溫柔,唯添了幾分陰霾。
“蘭陵王赤手血刃,果真名不虛傳,”半晌,莫日根才略一訕笑,道,“沒想到他練了四十年的不壞身,竟被你一隻手就收了命。”
四十年?阿祿更是驚異,卻見那孩子的臉逐漸扭曲,變形,最後露出了中年男人的面貌。依舊帶著死前的詭異笑容,只是脖間的痕跡愈發明顯。正待再看,“撲通”一聲輕響,頭顱竟自身體上滾落下來,恰就怒睜著一雙眼看她。
蘭陵王輕撫著自己的右手,道:“若非昨夜傷了右手的筋脈,難以用力,他不會是這麼簡單的死法,”他看了一眼尚在呆愣的阿祿,輕笑出聲,接著道,“如今我右手已不能再用,你若此時出手,或能有幾分勝算。”
莫日根聽聞此話,朗然一笑,道:“我和他們三個雖屬草原四鷹,卻不過三日前方才相識,柔然王為何你殺你我自然不知,但我知道那其其格一把彎刀曾屠殺了我整個部落,”腿夾馬腹,他策馬行到蘭陵王面前,拍著他肩頭,道:“兄弟,傳聞只是傳聞,但莫日根昨日見到的是真漢子,讓我幫你一把!”
蘭陵王看他,唇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線:“人生不過百年,何苦一味尋死?我不過是你殺戮名單上的一個名字罷了。”
這幾句話的功夫,遠處已是陣陣馬蹄,早有數十人追了上來。
莫日根默然調轉馬頭,朗聲道:“兄弟,你知道莫日根是什麼意思嗎?”
蘭陵王靜靜看著他,並不接話。
“草原上的神射手,”莫日根自馬側抽出一把長弓,通體金黃上雕鷹翅之紋,在陽光下異常耀眼,“兄弟,帶著你的女人走,看看我這金弓能為你們擋住多少——” 言罷仰天大笑,須臾,轉首喝道:“還不走!”
蘭陵王右手攥著馬鞭,抱拳淺笑,旋即翻身上了阿祿的馬,夾緊馬腹,長喝一聲狂奔而去。阿祿感覺著他微涼的手緊握著自己的手,只聽得遠處的嘈雜,心底彷彿有什麼裂了開,悄無聲息地帶出了滿目淚水。
他們身後,四十餘匹黑馬行至莫日根身前,如地獄火焰,猙獰卻也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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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身後多少慘烈嘶吼,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