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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永遠是個外人而已。”
她不再看青年的面容,彷彿怕審視之下,自己會不由自主出口答應同他進谷,“既然是有意驚動了朝廷,我自然會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這次都城之行,我去定了。”指尖用力,紙屑紛紛灑落,其上墨跡點點,落在雪地上,又迅速被捲走殆盡,風行衍遠,有如殘念。
不知道那個身影是何時離去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些什麼,視線裡突然硬生生擠進一抹碧綠,池杳冥有些茫然地抬頭,一身青色大氅的韋渡江正捧著那個青檀端木鼎,立在他的面前。
“你答應那混蛋什麼了?”韋渡江皺著眉頭,“難道便不相信我能將這事處理好麼?”
池杳冥將目光從小鼎移到他的臉上,“你連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呢。”他漫不經心地說。
韋渡江的臉色白了一白,手裡的小鼎似乎驀然間重了千斤,“不管怎樣,”他訥訥地說,“我們答應了莫叔叔的。”
“答應了什麼?”池杳冥反問道,不理會韋渡江臉上訝異的神情,徑自抬起手臂,寬大的袍袖滑落,露出蒼白的手掌和腕上的傷痕,“拿來。”
“呶。”韋渡江欲將綠色的小鼎放在他手裡,池杳冥卻將手躲了開去,“別跟我裝糊塗,我要的是你從莫伯伯那裡偷來的藥。”
“不給。”韋渡江臉色變得冷冽起來,“有能耐你便搶……”一柄銀亮的長槍出現在那手掌中,槍尖指在他右眼上,硬生生把他下面的話逼了回去。
“給我,”池杳冥眼中似乎有些許戲謔,卻又沒有開玩笑時的輕哂,“不然,得勞煩夢蝶重新替你包紮眼睛了。”
韋渡江尚有些朦朧的眼睛微微向四周掃視了一下,嘆口氣,無奈地把手伸進懷裡,半天才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磨磨蹭蹭遞給了池杳冥,半途中有些猶豫,卻冷不防被對方迅速地用指尖夾走了。
倒出一顆圓滾滾的藥丸,面無表情地扔進口中,池杳冥回首瞧了一眼,驚風很盡責地站在數十丈開外,他招招手,少年就像一隻小狗似的顛顛地跑了過來,“啊?”他很無辜地眨著眼睛,“什麼事啊?”
“驚風小哥兒,”池杳冥無視韋渡江皺著的眉頭,反倒是笑了笑,“別和我糊塗,現在我們輕功第一的先生眼神不大好用,你既然這麼清閒,便勞煩跑一趟,請貴樓樓主來此一敘如何?”
“這個有些難辦了,”驚風掰著手指頭,“我們樓主下榻在方才咱們住過的客棧裡,圍著熱乎乎的爐子吃火鍋呢,我肯定請不來他,要不,你和我一起過去?”
46
丹青澀
仲逸風嗛起一塊熱騰騰的肉,吹去上面縷縷白煙,放進口中,有些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手邊是一壺溫好的燒酒,一隻素手拿起酒壺,微微傾斜,酒漿緩緩注入白瓷杯子,被升騰的蒸汽一燻,沁人心脾地香。
他喜歡肉的香氣,也喜歡酒的味道,火焰輕輕舔舐著紫銅鍋底,有如跳躍的魂靈。
千萬年前,他想,很可能是一次雷電劈著了一片森林,隨後火這種可愛的東西才會被發現,之後,人就可以不再茹毛飲血,真好。
他又喝了一口酒。
然後他轉了身子,向門外一個一直坐在地上的人說:“三公子,數日不見,可還安好?”
“不好,”池杳冥說,“所以我心情很差,很想喝酒。”他補充道。
澄碧走到門口,將地上的人扶了起來,手下裹在袍袖裡的手臂瘦削得令她詫異,好像輕輕一動就能折斷他的骨骼。
“請。”仲逸風將另一隻杯子斟滿,“要美人來相陪麼?”他不待對方回答,淡淡道,“無波,你出來一下。”
無波纖細的身子在白紗衣下曲線玲瓏,她的面容被一層紗幕罩著,卻沒有了初相遇時的波瀾無驚,屬於女子特有的美從她身上散發出不一樣的魅力。
止水神功已破,隱藏在平靜帷幕下的,終歸還是一個心湖甫動的少女。
那片擾亂了湖水一波清寂的柳葉,就坐在桌子前面,看到她出現時,眼中流出瞬間的歉疚。
“你都想好了?”仲逸風注視著酒液從無波手裡的酒壺傾出。
“這話該由我來問才對。”池杳冥飲盡一杯酒,“另外,我比較想知道,貴樓藥醫閣,可曾利用雪姑娘嘗試過百種毒藥?”他的聲音裡有著一線壓抑了的憤怒。
“興師問罪麼?”仲逸風將筷子放在了桌上,“沒錯,但那是碧巖閣閣主自己同意的,我不曾逼迫於她。”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