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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來的新生,叫王遠冰。”
“王、遠、冰……”白衣新生賊笑著一字字重複,促狹地問:“你為什麼要找王遠冰?”
燕申如忙著四處張望,一邊不停的擦汗,顧不上回答。
白衣女孩輕輕一跳,蹦到他面前,擋住他的視線:“你認識她嗎?”
燕申如警惕的審視她,口氣不太友好:“是你嗎?”
白衣女孩笑嘻嘻的:“不是,我姓東方,不過他姓王,也是西城來的。”
燕申如撇一眼行李堆中那個高瘦而黑的捲髮男生,挪開身子,氣急敗壞道:“我要找的是個女的。”
白衣女孩橫了燕申如一眼,冷笑笑道:“哦,那我就不知道了,不好意思啊,幫不上你的忙。”雙手拍拍,移到一邊去了。
遠冰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燕伯伯是我的大學同班同學,很有成就的,留學後回的母校,現在四十多已經是一校之長了。他們家的孩子也很優秀,你多跟申如哥哥學習學習,也出息一點。”
啊——呸!
當然,這是遠冰心裡的聲音。
她越來越不喜歡媽媽了,當年為了爸爸來到西城,多美的愛情故事啊,現在卻整天一副自命高貴、懷才不遇、生不逢時、良扇見捐的樣子。她考上東市大學,媽媽比她還興奮,興奮就興奮嘛,還要安排什麼代理監護人。她是老媽的風箏,掙得多高老媽也不撒線。煩不煩啊?
一邊已經有人叫了:“東市大學的新生和家長請上車,馬上就要發車了。”
遠冰和東方寒夾在人群中往大巴走,一扭頭看見燕申如也要上車,遠冰眼光一閃,湊過去涎著臉問:“喂,你接到朋友了嗎?”
燕申如簡單的搖搖頭。
遠冰猛然醒悟道:“哎呀,對了!過一會兒還有一趟車,我們西城過來的新生一般都坐那一趟。”
燕申如不知不覺住了腳,將信將疑的看看遠冰。遠冰是嚴肅認真的:“那次車是上午十點多發車,時間比較方便,另外又是全臥鋪空調車。我是因為家裡窮才坐這一次的,很少有我這樣的。”
燕申如的口氣鬆動了:“那次車什麼時候到?”
遠冰眼珠子一轉,輕描淡寫道:“快了,好像是下午4、5點吧。”
燕申如低聲驚呼:“還有3個多小時!”
冰滿臉同情的:“是啊,不過你既然來接朋友,還是接到的比較好,要不白跑一趟就更虧了。誰叫你不問清楚車次呢?”
說話間,遠冰已經上了車,隱隱約約的聽到燕申如嘀咕道:“明明說的就是這一次車嘛,搞什麼鬼!”他已經往後撤了。
東方寒正在往行李架上擱箱子,遠冰靠窗坐下,看見燕申如正在打電話,手機好像不通,他惡狠狠的掛了,雙手叉著腰。
遠冰惡作劇的笑出聲來,惹得前排人回頭來看。一扭頭,看見東方寒正瞅著她似笑非笑。寒坐過來,低聲問:“你幹嘛戲弄他?”
遠冰鼻子一聳:“我媽本來就夠煩人的了,沒事找事。你再看看他那樣子,好像來接個人多屈尊似地。跟我倨傲,哼!”
報到、辦飯卡、領鑰匙。遠冰是全宿舍第一個到的,可見她最渴望擺脫家的羈絆。她選了一個靠窗的上鋪,她喜歡上鋪,爬上上鋪,就獲得了一種看世界的新角度。
東方寒幫她打點了大件,她就催著他走,“我這兒沒事了,學校總有安排。你先找地方住下來,過幾天再慢慢租房子。安頓好了你就過來,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快點,這可是我獨立新生活的‘最初的晚餐’。”
結果,最初的晚餐不是跟東方寒一起吃的。
學校食堂開餐早,“我就喜歡東大這一點。”剛到的阿草笑道,約遠冰一起去吃飯。遠冰道:“你先去吧,我還要等一個人。”
阿草叮叮噹噹的收拾飯盒,才出門又進來了,道:“王遠冰,你等的人來了。”
來的人不是東方寒,是一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中年人。
遠冰中規中矩的端坐在真皮沙發裡,打量著可謂富麗堂皇的大客廳,華麗的支型吊燈、雅緻的雙層落地窗簾、修剪整齊的高大的室內草木、明亮的半圓形陽光室,空調不動聲色的吐著冷氣,發出低低的呲呲聲。暗黃褐色的地毯赤腳踩上去,能明顯的感覺是毛料而非化纖之類。
燕教授一邊陪遠冰說話,一邊指揮保姆裡裡外外的忙活,磨咖啡、拿冰塊、擺點心、洗水果……也許是情調電影看多了,遠冰心想:他是不是讀書的時候跟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