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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題和參考書,神經病!好像我在辦的是高考交流會而不是生日派對。正常的只有小云,一遍遍的祝賀我生日。她才高一,正在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好年華。
第二天起來,胃裡酸酸、心裡空空,太陽穴還微微作疼,感覺很不爽,還要趕去上課。
這一天本是雙休日,當然,對高三生來說,休息不過是皇帝的新裝罷了,我們也習慣成自然了。沒料想中午的時候,老師大發慈悲突然宣佈放半天假。教室頓時響徹歡呼聲。然後就冷場了,大家都很惶然的左顧右盼,不知道這半天用來幹什麼。按照慣性當然是繼續學習,自然不甘心,可不學習又不知道玩什麼才好,而且事實上玩什麼都玩不安心。大家坐著面面相覷,都有點發傻。
我心裡也沒有著落,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還是去郊區中學碰碰運氣再說吧。我知道鬈毛的規律,如果他雙休日不在學校,那就只有刺頭知道他在哪裡了。
“鬈毛!鬈毛!”我站在樓邊的樟樹下大叫。我從不進鬈毛的宿舍,倒不是他們爛學校有什麼規定,是到底有點不好意思,另外也嫌男生宿舍太髒。
一樓的一扇窗戶應聲而開,阿媚的臉毫無表情的呈現在兩根鐵條之間。接著鬈毛就出來了。在這裡我時不時會碰到阿媚,她對我就像刺頭一樣,並不友好,至少不熟絡和熱情,常常是我來了,她就走了。對此我倒是很理解,我們的生活相差很遠,沒什麼話說。
這一次也一樣。
我偷偷打量鬈毛一貫的冷麵和阿媚鐵青的臉,暗地裡竊笑不已。黑皮不止一次跟我說過,鬈毛脾氣太壞,對阿媚很不好。不過,鬈毛從來不對我說阿媚的壞話,可見他內心對她還是不錯的,我早知道鬈毛就是熱水瓶那種,面上冷心裡熱,勸過幾次都不聽。我又沒機會告訴阿媚這些。
阿媚跟鬈毛打招呼,鬈毛沒反應,我跟阿媚揮手告別,她沒反應,走了。我拉拉鬈毛的胳膊:“我們皇恩浩蕩休半天,到哪兒去好呢?”
鬈毛的宿舍、山上、河邊、逛街、錄影廳、咖啡館、電影院、舞廳、鬈毛家裡……提了幾個方案,都得不到一致透過。
一陣風來,我凍著直哆嗦。“你們這裡太冷了。要不到我家去玩,好不好?我們家有暖氣。再說我搬到市政府的新家你還沒去過呢。”
“不好。”他很乾脆。“你爸媽在家嗎?”
“當然不在囉,”我直言,“要不我怎麼會叫你去呢。”話說完,我磁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看看他。他面無表情、不以為忤。
就這麼定了。
一路上,我馬後炮的補充安慰道:“你知道嗎?我們家這次搬家是花錢買了的,以後就是我們家自己的房子了,我爸媽可以做遺產給我的,到那時候,你可以儘管到我家來玩,晚上不走都可以,就睡沙發,誰也管不到,我說了算!”
他不以為然的淺笑:“你會一輩子待在西城等這份遺產?”
“那倒是。”我腆然一笑。我要考東市大學,大概我還是一個受精卵到時候,這個偉大的人生目標就已經確定了。不僅因為它是中國的頂級大學之一,還因為是媽媽的母校,她對那裡感情特別深,不是一般的特別,而是特別的特別深,不過她不會跟我說,我也沒興趣知道。
進門後,鬈毛看到的第一個東西是我的鋼琴。我倒水沏茶的時候,他赤腳踩過土耳其地毯,停在鏡子般黑亮的琴前,只看不動。我把琴蓋開啟,隨意的按了幾個鍵。
“對了,給你看這個。”
我把一張盤推進機子,按了遙控器,電視裡傳出了掌聲。他問:“是什麼?”
“我在省藝術節開幕式上的鋼琴獨奏。”
當螢幕上的我走上舞臺,按下第一個琴鍵的時候,我也坐在琴前開始了彈奏。
我痛恨鋼琴,從4歲起。支撐我堅持下去的,除了音樂本身的美好之外,還有一個酸溜溜的少女夢。我夢想在空闊的客廳裡,陽光普照,紗簾輕飛,我和“他”同坐一張琴凳,合奏《秋日私語》什麼的,最終我們的指頭在黑白鍵間糾纏在一起,奏出情緒的最強音。或者我彈,“他”斜倚在琴蓋上,靜靜地聽,或輕輕地和,在音樂中交目、頷首、微笑,不動聲色的默契意通,心領神會。那種感覺才叫美呢。想想都令人陶醉。
曲終人還迷,直到電視裡的掌聲平息下來,我才回過頭去。
鬈毛坐在沙發的前半部分,胳膊肘支著膝蓋,一頭霧水的問:“這是什麼曲子?”
“歌劇《永恆何謂》的同名主題曲啊。”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