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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再雕鑿它了。
在門前,沈白停下腳步,因為他見著一個模樣古怪的明人正跪倒在宅院前。
這個明人又黑又瘦,頭髮枯黃沒有光澤,衣衫比沈家門最窮的明人還要破爛,身邊一個缺了邊的瓦罐和一根被摩挲得溜光的竹棍兒,除此之外,再沒有看到什麼東西。這人應該是一個乞丐,只不過沈白覺得,他和一般的乞丐似乎有些不同。
一般的乞丐是絕望而渾濁的,但這個人眼中卻似乎閃爍著希望與清醒,別的乞丐只知道裹腹的食物,他卻似乎還有所追求。他的額頭之上有一個隆起的包,象是一隻獨角般,那人覺得詫異。
那個乞丐看到了他,咧開嘴笑了,然後畢恭畢敬地拜了下去:“大爺行行好,給點賞賜吧。”
乞丐四十左右的年紀,不能算是年老,對於這種有勞動力卻不憑著力氣吃飯的傢伙,沈白向無好感,眼睛翻了上去,露出一對白眼球,這使得他又象是那個在沈家門家諭戶曉的“憨仔”了。
“小人姓荀名祖謙,原在瀛尾有宅田,破家行乞為哪般,只因行道需籌錢……”
那乞丐不等沈白髮作開始唱了起來,最初時沈白臉上還是愣頭青式的冷漠,但聽到後來,卻不禁收住了臉上的神情。
“煌煌華夏世貴胄,炎炎大明日月輪,雖失吾土魂尚存,豈效夷狄袒左衽……”
見沈白仔細傾聽,那乞丐唱得越發起勁,他跪在地上,一邊唱一邊叩首。每一叩下去都是實打實的腦門著地,沈白看了好一會兒,總算明白那乞丐額頭隆起的包是哪來的了。
他一把將乞丐拉了起來,那乞丐原本以為他要施捨,卻沒料到沈白伸手將他的長褲給扯下。周圍看熱鬧的閒人只以為憨仔愣頭青又要捉弄人了,暗暗為那乞丐擔憂者有之,等著看好戲的也有之,那乞丐卻是一副坦然模樣,口中又唱道:“若是老爺願行善,祖謙赤體亦無防,身軀原本爺孃給,坦露天地又何傷?”
他唱得曲調與諾蘭德諸族的歌曲並不相同,沈白目光下移,盯著他的膝蓋,在這個乞丐的膝蓋處,也和他額頭一樣有高高的隆起。
沈白隨手將他拋開,回頭望了望,看到看熱鬧的人當中一個胖小子笑得最為歡喜,便瞪起了眼睛:“胖三,你過來!”
那個胖小子平時可沒少吃過沈白的苦頭,聽他召喚,情知不妙,卻又不敢不來,他左望右望,也沒有見到有人願意為他解圍,只能邊磨蹭邊走了出來。
“再唱,沒讓你停下!”見沈白這模樣,那個乞丐怔怔地停了下來,沈白猛然喝道,嚇得他一大跳,然後又唱了起來。
“老爺要我唱青詞,搜盡枯腸無一字,只得自編胡言語,唱錯老爺莫嗔視……”
這乞丐言語雖然說不上什麼華採,但倒有幾分急智,唱的詞都是現編的,還帶有韻律。沈白在他這四句唱完之後拍掌道:“唱得好,我愛聽,胖三,打賞!”
胖小子家境在明人當中算是好的,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了一個小布包,正要從中拿出一枚最小面值的銅幣出來,結果卻被沈白一把抄過,然後擲給了那個乞丐。
“那是我的錢!”胖小子失聲叫道。
“現在不是了。”沈白翻了翻眼睛:“你有意見?”
胖小子哪裡不知道他的厲害,在這沈家門,憨仔可是出了名的人物,打起架來不怕痛,下手又重,可他的身份又讓旁人對他無可奈何!
“上回你想要的那東西歸你了。”見胖小子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沈白再沒有理睬他,甩手便走。
胖小子臉上開始時還是沮喪,但沈白這句話讓他立刻改變了表情,旁邊的明人也發出一陣嘖嘖的聲音,雖然不知道沈白答應給胖小子的東西是什麼,但以他們對沈白的瞭解,那東西的價值一定遠在胖小子小布包裡的錢幣之上。
沒有理睬這些人,沈白昂首走進了那座大宅院。宅院門口有衛兵守著,看到他進來,都是舉劍行禮――這是一個典型的諾蘭德禮儀,如果是明人的傳統,應該行叉手禮才是。
沈白沒有理他們,他甚至沒有改變自己的步伐頻率。
這座宅邸就是沈家門的鎮長宅院,或者說,是諾蘭德的一位最底層地方官的宅院。
明人來到諾蘭德的最初兩百年,因為帶來了大量新技藝的緣故,他們發展得很快,擁有明人血統的人口也由一千多增長到了八十萬,這一時期也是整個諾蘭德大陸的黃金時期,明人帶來的新文化新物產產生了巨大的倍增作用,狂暴關的建成阻住了獸人的入侵,與東方的草原遊牧民族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