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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餐廳彈琴了啊?”小曹笑。他們七嘴八舌地聊,鍾曉燃這才知道,原來樂銘風很早就開始在外面彈琴打工了。
“嘿,他仗著自己彈得好,直接跑到餐廳裡跟經理說要彈琴,還跟人家開價呢……”小曹說得興起。
鍾曉燃禁不住好奇:“他那時候多大?”
“15?還是16?我記得他當時連身份證都沒……”小曹看一眼在廚房裡榨果汁的大曹,聲音低下來,“你不知道,他那會兒急著攢錢給我哥買相機……”
鍾曉燃有點聽不明白:“為什麼?”
“因為我們家那時候沒錢……你知道畫畫攝影這種都是燒錢的,銘風后來沒少幫我哥……”
大曹來了,這個話題就沒再繼續。鍾曉燃發現照片裡很少有她或者樂銘風的抓拍照,心下有些奇 怪{炫;書;網},不過也並沒有問。大家看了會兒照片,商量著說要去校體育館打羽毛球。鍾曉燃因明天還要比賽,就早早地告辭先走。
出了院門時聽見有人叫她。卻是大曹匆匆地追了出來,遞給她一個信封。
“本來是生日禮物的,實習太忙了沒趕得及弄完。”他站在蟬聲陣陣的樹蔭下,神色仍然有些疲憊,“當然了,如果你不喜 歡'炫。書。網',我可以全部銷燬。”
後一句話多少讓鍾曉燃驚訝了一下。大曹並不看她,轉開臉輕輕咳嗽了兩聲。似乎從雲南回來後,他就變得沉默了些,是實習太累了麼?鍾曉燃想著,把信封開啟來看,裡面卻是一大摞她和樂銘風的合照。
原來那些抓拍全部在這裡。一張張照片上,全是他們兩個人不經意時的模樣……他們在森林裡相視而笑;他拉著她的手跳過小溪;他扶她上馬時她飛紅的臉……鍾曉燃看著,只覺得面孔在陽光下炙得發燙,有一種屬於兩個人的親密全被別人看在了眼裡的尷尬,又有種重回那些親暱瞬間的溫柔潮水,慢慢在心裡湧上來,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低著頭,短髮長了些,有一縷柔順地蓋在那隻粉紅的耳釘上。大曹胸口發哽,好一會兒才笑:“你們進行到哪一壘了啊?”
這語氣大概輕佻了點,可他沒法掩飾得更好了。
鍾曉燃臉上的紅沒有褪,只抿著嘴唇把照片慢慢收好,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什麼樣?其實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樣的吧。”不知怎麼,大曹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說了這樣的話。然後他轉身走了。
那天晚上的羽毛球,大曹打得異常兇狠。
小洛阿黎這樣不常運動的就不說了,連小曹自詡球技完勝老哥的,也被大曹殺得丟盔棄甲。段倚靈不自量力上去,以為他會對女孩子客氣點,想不到被他毫不手軟地連抽兩球,一局沒打完就逃下場去。大曹打得一身大汗,居然還嚷著等下一起去喝酒,男生們累斃了,沒一個肯去。只有段倚靈雀躍狀大聲應和,誰知大曹眼皮也沒抬地丟下一句:“我不跟女孩子喝酒。”
偌大的體育館裡燈火通明,段倚靈站在那兒,看大曹自顧自地拿了毛巾去沖澡。那一瞬間,她第一次為這份感情傷了心,只難過得要湧出淚來。
她找了個藉口,沒有和小曹他們一起回去,悄悄等在體育館門口。好一會兒才看見大曹出來了,換了件黑色襯衫,溼漉漉的頭髮在路燈下閃著光。夜色裡,他站在臺階上的身影看起來有些陌生,又有種莫名的寂寥味道。段倚靈看他下了臺階往校外走,於是遠遠地跟著,只見那高高的身影在霓虹閃爍的街頭左轉右轉,最後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小街,消失在某個光線暗淡的門洞裡。
她跑過去,發現那是家名叫“舊夢”的小酒吧。推門,一眼就瞥見大曹坐在吧檯邊上,正和兩個男人說話。段倚靈心裡略略鬆了口氣,可沒一會兒,就見一個穿吊帶裙的女人坐了過去。大曹和她打招呼,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還立馬叫了杯酒給她。
兩人低聲談笑不停,竟似十分親密。段倚靈捱了片刻,再也忍不住,走過去往旁邊冷冷一站。
那女人原來並不像她想象中的妖豔模樣,素著一張臉,很詫異地看看她。大曹也轉臉看見了她,神色微微一愣。
你不是說不跟女孩喝酒嗎?段倚靈想問,可是動了動嘴唇,眼裡就是一熱,竟差點要哭出來。
“嘿,你怎麼來了?”大曹放下酒杯。這時先前與他說話的那兩個男人轉回來了,好奇地看看段倚靈,叫:“大曹,你朋友啊?”
“模特兒吧?”那女人笑起來。
原來他們都是大曹攝影系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