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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我白了他一眼,“其實我想說……”卻聽他一聲長嘆,就這樣我的話又變成了半截。
他已收起臉上的笑,用難得平靜的表情對著那盤魚道:“好好的一條魚,怎麼就堵不住她的嘴。”
我頓時無語,罷了,等他忙完再說,於是伸出筷子又夾了一片魚肉。
佟嬸的手藝很是精湛,這魚燒得皮焦肉嫩,但這頓飯吃得夠嗆,臨到末了,慕瞳又開了口:“那日來的是陛下吧。”
看來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雖然平日閒淡得很,但怎麼也是官場裡打滾的人,這點能耐還是有的。我微微地點了下頭,表示確有此事。
他原本就笑著的唇角彎得更深,“你還真有本事,能從丞相大人的眼皮底下運出陛下。”
我不知他是諷刺還是表揚,將眼一挑,答道:“那也得鮮于將軍相助,若非有他我已經進內廷局了。”
“原來你知道此中利害呀。”
我汗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他。
“此後這樣的事,可別再做了。如今丞相應該已知此事,但礙著面子,陛下又安然回了宮。否則,你不是進內廷局,而是進刑部大牢了。”他說得平靜,我聽得寒毛都豎了起來。情急之下一口下去,口中的魚肉順著喉嚨滑了下去,一根魚刺橫在了嗓子眼,頓時大咳起來。
慕瞳一愣,接著大笑起來,一幅小船不可載重的樣子,“小嵐子,以後可得請個人幫著你找刺兒。”
我狠挖了他一眼,將氣嚥進了肚子。
第32章 託孤
七月二十七,黃曆寫著:宜出行,宜動土,宜沐浴,宜嫁宜娶。
桓王進京了,踏著夏未的秋涼進京了。日子很好,只是老天爺不做美,硬是下了場不小的雨,蒙上了一層雨霧。桓王進京可不是鮮于凕凱旋,人雖然一樣多,但是氣氛完全不一樣,有些憋有些屈。
丞相應是想怎麼著也得把面子做足,於是在這念頭下,一大波人傻兮兮地站在雨裡冷得發抖。桓王進京與雲朔的老百姓們其實沒半兩銀子的關係,也少有好事都想一睹這位傳說中暴戾成性的王爺之風采,而本姑娘卻是自願出來湊數兒的。雨越下越大,幾個禁衛拿著戟道:“收傘,收傘。”
直到走到本姑娘面前,愣了下,拱了拱手,“不知是凕將軍府上哪位姑娘?丞相有令不得撐傘……這……”
我這才發現自己拿的傘上印著一個花樣,原來是將軍府的印記。想來是以前留在慕府的,今日順手拿來倒派上了用場。我微微一笑,仰了仰傘面,“我就站在巷子裡遠遠地看,不會被發現的。”
當我是傻子,這麼大的雨讓我淋著。這桓王一進京,明日大概藥鋪要排長龍了。
那卒子也不好與我糾纏,於是走開了。
等了一炷香時間,但有樂聲響起,沒片刻,一行華車便入了御街。前面一輛端坐著一個男子,隔著薄霧只看清那絳紫色的袍子。緊接著便是另一輛,車紗如春桃一般的顏色,一看便知是位小姑娘。
聽說桓王有個年約十四的小公主,視如掌上明珠,原來此次他還帶著這寶貝。
“聽說桓王爺此次進京帶上了三公主絡涵,看來不是白來的。”
回府時,正巧看見佟嬸在跟隔壁的李嬸站在廊上叨叨這事兒。沒想到我們倒想到一處去了,我樂呵一笑,隱在牆邊聽著。
“是嗎?那你倒說說怎麼個‘不是白來’?”李嬸道。這李嬸是個精明之人,自然不會比佟嬸笨。佟嬸很是得意,正了正嗓子,道:“這小公主已到婚配年齡,只怕桓王是想給她找位駙馬吧。”
李嬸點頭認可,“應該是這樣,當今朝中配得上的,也就屈指可數。沈大公子未曾娶妻,但他那些癖好怕是桓王不能認同,還有秦尚書家的二公子,但那位卻是個二愣子,什麼事都不懂得轉變。嗯……晉太傅卻是個人物,只可惜雙眼失明,不知道桓王爺看得上不。鮮于將軍自然得算,只是這位與那位姑娘的風流事都寫成了戲本,怕是不能了。算來算去……呵呵,也就你寫慕三公子最有希望。”
慕瞳!我啞然一笑。
佟嬸聞言亦是臉色一變,連連搖著手:“不行不行,公子可不能去入贅,他心裡頭已經有人了。”
李嬸不屑,“這可說不準,他心裡有人,但人家心裡沒他呀。再說若公主看上了他,丞相還能說個不字,那也由不得他了。”
兩人一番言談,已經爭得面紅耳赤,最後都黑著臉各自走了,留下本姑娘站在廊上獨自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