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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半身浴血地朝事先在宮內備好的馬搖搖晃晃走去。
她要活下去。
她絕不甘心死在皇甫弋南手中,就是要死,也要拉著他墊背。
……
同一時刻,一輛車沿四角雕嵌赤螭紋的黑色馬車疾馳著駛向了桑旦宮外第一重宮門。
宮門處,烏倫瓦利的兵馬正與王宮戍衛激烈交手,那馬車卻恍若未見,就這麼直直衝進了人群,待到即將碾著人時倏爾如飛鳥般騰空躍起,一個拋物線過後穩穩落了地,以至車內人剛要驚叫,還未來得及出聲就發覺身子已然平穩了下來。
這等堪稱絕豔的駕車本事,自然是李乘風。
車內微生瓊剛定下心神,又被齊齊撕了面具的另兩人驚得目瞪口呆。皇甫弋南不是皇甫弋南,江憑闌不是江憑闌,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商陸看她一眼,快速道:“瓊公主,眼下來不及與您解釋太多,您放心,我們很快就安全了。”她說罷也不等微生瓊反應過來,又看向重傷淌血的李觀天,“李護衛,你怎麼樣?”
李觀天擅長察言觀色,自然是模仿與假扮皇甫弋南的不二人選,可論起身手來卻並非是一干親衛裡最佳的,因而方才那一掌著實是拼了死,如今只能堪堪支撐著不暈去。
他捂著心口咳嗽幾聲,強壓下湧到喉嚨口的腥甜勉力道:“商姑娘,我無礙,只是還望您與公主相信我們。”
商陸點點頭,“憑闌不信任殿下,替我與公主在垂蓮門安排了接應。原本我的確是該帶著公主離開你們的,只是我早在兩年多前便從呂先生處得知了真相,因而此番只好違背憑闌的意思了。”
眼下危機四伏,李觀天生怕商陸和微生瓊不信任他,反倒為逃離他們落入敵手,聞言才安下心來,點頭道:“我會想法子通知王妃留在垂蓮門的人手,叫他們尋個地方隱蔽起來待命,你與公主就安心跟著我們,主上在外頭安排了歇腳處。”
微生瓊聽到這裡也算明白了個大概,只是神色卻愈發訝異了起來,“商陸姐姐,寧王他……”
商陸偏過頭來,默了一默後點點頭,示意她所想是對的。
“這麼說來,憑闌姐姐並不知情?”她愣愣眨了眨眼,“既然如此,你與呂先生為何不將真相告訴她,叫她誤會寧王,與他反目這麼些年?那寧王該多……”該多難受啊。
“公主,這就是殿下的意思。”
微生瓊聽到這裡就不說話了。
商陸嘆了口氣,“不能說,我們誰都不能說。憑闌的性子太烈,也太重情義,要是早在當初就知道了殿下曾替她做的那些事,難保不會回到皇甫去。留在大乾,留在南迴,留在陛下身邊,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更何況,呂先生說……”她說到頓了頓,垂下眼去,“殿下的身子已經熬不過幾年了,又何必錮著憑闌,叫她餘生都心有難安。”
微生瓊聞言霍然抬首。
皇甫弋南他……熬不過幾年了嗎……
☆、絕路
三月春寒料峭,入夜後氤氳著溼氣的涼風吹得人直打哆嗦,在這種時候奔馬絕非什麼舒坦事。江憑闌甫一翻身上馬疾奔出去就被這涼骨透心的寒氣浸得一陣痙攣。
她身體底子好,從前是不懼冷的,甚至初來異世那會在杏城沈府天天栽冰湖,連個噴嚏也不見得打。可自從三年多前甫京那個深冬雪夜起,卻是怎麼也無法逞能了。哪怕這兩年來被微生玦捧手心裡呵著護著,也算過了精貴日子,調養得細緻,卻到底不如從前了。加之眼下/ 體內又有混雜在一道的兩種毒素啃咬肆虐,倘使再不想法子尋藥,她估摸著自己該是撐不了多久了。
此行來西厥本就是赴的一場鴻門宴,儘管能做的部署都做了,可這裡畢竟是旁人的地盤,她的第一要務又是將微生瓊安然帶回南迴,便把原本就不多的人手都派去接應了她與商陸,至於自己身邊,幾乎是落了個空門。
當然,為徹底擊潰西厥王室而劍走偏鋒的計劃,她是瞞了微生玦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放她來這一遭。
烏倫瓦利雖手握兵權,卻到底不具備與烏舍納實打實硬拼的條件,因而只得以巧取勝。在江憑闌的籌謀幫助下,他將今夜這一場宮變悄無聲息地控制在了桑旦宮方圓五里內,以至王宮的中樞已然是一鍋沸水,從外邊看卻還是風平浪靜的模樣。
這也是江憑闌為自己能順利出宮留的一條退路。倘使宮變範圍太大,整座王宮都被封鎖起來,她就等於是在作繭自縛了。
亥時末,一騎黑馬自王宮偏門飛似的疾馳而出,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