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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手持長/槍的侍衛揉了揉惺忪的眼,向旁側另一人奇怪道:“你剛才看見什麼人過去了嗎?”
那人打個哈欠,“不就是一陣風嘛,你眼花了吧。”
他點點頭,緊了緊手中的兵械,嘀咕道:“想來是眼花了,要真有個什麼活物過去了,瞧那速度也絕不可能是人。不過,咱們還得多巡視幾趟,今夜宮裡頭來了不少大人物,千萬得謹慎才是。”
偏門的戍衛按部就班地一遍遍調崗,絲毫不知,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場即將改變西厥命運的血火殺戮正以不可阻的態勢行進著。
從偏門奔馬而出的自然是江憑闌。孤身一人也有孤身一人的好處,譬如要想脫身時,就比領著個聲勢浩大的騎兵隊容易多了。只是她被這一路顛簸得頭昏腦漲,又接連嘔了好幾次血,待到奔出王宮不到十里地就已精疲力竭,更要緊的是,她聽見了來自身後漸漸趨近的馬蹄聲。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大難不死,必有後難。
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那是沈紇舟為防她福大命大一時僥倖沒被毒乾淨留的又一個後手。
她回頭看一眼地平線處湧來的一路緊跟她不放的幢幢綽綽的人影,抹一把嘴角尚未凝固的血,目光灼灼地盯死了廣袤原野盡頭處的長草,忽然放慢了策馬的速度,待到後頭追來的殺手快要咬著她馬屁股時才似有所覺地拼著最後一點氣力揚起了鞭子。
烈馬疾馳而出,殺手們亦跟著蜂擁而上。漆黑的草原上,雙方奔馬的速度都達到了這場轟烈的追逐賽裡的極致。
眼看距離越縮越小,那已然強弩之末的女人就快敗下陣來,奔在最前頭的殺手嘴角剛咧到一半,卻忽見前頭江憑闌身下的馬躍起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與此同時一聲驚天馬嘶伴隨著石頭噼裡啪啦碎裂的聲音響起。
他臉上笑意一僵,剎那間明白髮生了什麼,急急要勒停身下的馬,只是手還未來得及觸著韁繩便落到了空處。
等待他的是剎那失重與急速墜落。
這女人死到臨頭竟還要拉人墊背!這是他墜崖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也是他一生裡的最後一個念頭。
夜深霧濃,視線本就不佳,即便習武之人也未必能在這等極致的速度裡看清四周情狀,一干殺手紛紛勒馬不及,下餃子似的連人帶馬滾落了下去。而誘使這十數餘活生生的人轉瞬化為肉泥,不費吹灰之力擺脫殺招的那人卻牢牢攀附在懸崖壁上喘著粗氣。
她當然不會傻到自殺,這些人也不夠格給她陪葬。不過無力正面對敵,因而兵行險招罷了。
她腳踩崖邊凸出的一塊石頭,貼著溼冷的崖壁休憩片刻,垂眼望了望深不可見的崖底,隨即將手中鋒利的刀子狠狠嵌進石頭縫裡,借力抬手向上攀去。
這一上移卻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指腹下的觸感……溫熱,軟滑,溼膩,不是石頭,也不是雜草或青苔。
饒是見慣了風浪的人也忍不住渾身一僵,手腳都頓在了原地。預想中的那東西卻未曾停下“腳步”,沿著她的指腹緩緩下行,纏繞上了她的小臂。
江憑闌頭皮都麻了……
此處懸崖不說千丈也得有百丈,她人在崖壁,步步驚心,稍不留神就要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加之逃脫得太過順利,她無法保證殺手們都死絕了,為避免這時候冒出個埋伏在崖上的敵手威脅到自己性命,方才休憩就先細細辨別了上頭的動靜,確認無人才往上攀去。
上頭的確沒有人,卻有蛇。
這蛇似乎經過了特殊偽造處理,不吐芯子不發聲,也不如一般的蛇腥氣濃重,她又在毒髮狀態,整個人都有些渾噩,實在很難提前察覺。
約莫兩指粗的蛇一路順著她的小臂極其緩慢地纏了上來,江憑闌隔著衣料感覺到,這蛇……似乎長了腳。
她立即記起當初杏城沈府裡的那個蛇窩。彼時皇甫弋南告訴她,沈家人暗地裡製毒會需要這些蛇,它們與一般的蛇不同,毒性更猛,且冬眠期極短甚至不須冬眠,有的蛇還因一些極端的試驗手段長出腳來,變得十分��恕�
說起她在甫京城裡的那些對手,最不容小覷的,沈紇舟也算其中一個,可到得此刻她才發覺,自己還是低估了他。現在看來,他也許根本沒有去追皇甫弋南,或者說,追了半道就發現那是個假貨,因而才會轉頭來尋自己。甚至他早便料到她會兵行險招,也早便準備好犧牲那些死士,他留給她真正的後手,是這條蛇和這處懸崖。
江憑闌雖有不甘,卻不得不承認,這一路走來,繼杏城沈府密道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