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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如人之病軀潰爛腐朽,這一刀,生生阻斷了大昭南北向的流通,使得他們的每一步調軍都顯得力不從心。
九月下旬,大乾北上軍團漸漸趨近皇甫南境。神武帝迫於朝臣壓力,於大半月前將亓水關的兵力調了一半回去,從時間上看,預計兩軍將在十月上旬交鋒。
這時候,穩紮防守了一月有餘的大乾東深軍團忽然有了動作,一夜間自大昭腹地消失不見,再度現身時,那支隊伍距離亓水關不過區區百里!
皇甫上下霎時驚至一片譁然!剛趕回去支援西南的地方軍一時間尷尬地停在了原地。神武帝怒不可遏,將先前那些逼著他回防的朝臣列了個名單,查了個底朝天。
誰知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嚇一跳,連老皇帝都有些意外,這幾位臣子,竟有大半都屬六皇子派系。
派系這種隱晦的東西,原本是不會擺明了放檯面上來的,可這回神武帝卻真是氣極,當即將矛頭對準了六皇子,隨手找了個藉口沒收了他對京軍神機營的掌管權。
這樁事很快便傳到了駐守在亓水關附近的大乾軍營,得到訊息時,正給自己綁護膝的江憑闌微微愣了愣,停下了動作。
作為副將隨行的柳瓷見她神色不大對,便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其實我也覺得這事不大對勁,皇甫那老六照理說不笨,怎麼能出這種岔子?可他也沒道理幫咱們呀。”
江憑闌對皇甫內部林立的派系瞭如指掌,方才的錯愕倒不是因為這個,眼見柳瓷不大明白便順口解釋了,“他當然不至於幫咱們,也不至於這麼笨,無非是那些皇子們咬來咬去給鬧的。太子死了兩年了,也該輪到下一個了。”
“這麼說來,老四要拿老六開刀了?”
她笑笑,“老四雖不可小覷,卻還沒如此手筆。”
柳瓷立即明白過來,想起臨行前主子再三囑咐不能在憑闌面前提“皇甫弋南”這四個字,也就點了點頭沒往下講,默了一會才皺了皺眉,“既然你曉得,方才愣什麼?”
“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江憑闌說完這句便沉默起來,好一會才繼續,“神武帝的兩次調軍行動都像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先前我不大明白那人為何要幫我,看見老六的下場也便想通了。朝裡的皇子,鬥死一個算一個,這事對他有好處。況且他很清楚,我不可能真打進亓水關去。退一萬步講,他還沒上位,就算我真威脅到了皇甫,他怕也樂見其成。”
柳瓷嚥了口口水,總覺得一跟皇甫鬥起來就繞不開那人,自己隨口問一句也能扯上皇甫弋南,真是陰魂不散見了鬼,卻見江憑闌反應如常,絲毫沒有情緒波動的樣子。
這段時日以來,她也是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女子了。自當日嘔血暈厥過後,江憑闌似乎是變了個人。說是還沒振作呢吧,她卻很乾脆地接手了攝政王的職位,在短短一月內製定出了一系列強攻計劃,連主子都忍不住暗暗稱讚。可說是像從前那樣生龍活虎起來了吧,又不全是。儘管她依舊冷靜,依舊強硬,依舊張揚,眉眼間卻分明籠罩著一層散不去的陰雲,讓人怎麼也瞧不透。
就比如,行軍領兵的時候,她總是目光灼灼神情專注,可一旦回了營帳,又常常會出神,好幾回連作為隨行醫官的呂仲永那麼一個大男人大搖大擺進來都注意不到。
柳瓷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營帳裡怪悶的,乾脆跑出去透透氣。柳暗跟著主子,她跟著憑闌,兩人遙遙千里不得相見,幸好呂仲永這人也不算太無趣,偶爾能跟他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
出了營帳,遠遠便見那書呆子在搗騰他的寶貝草藥,她覺得好奇便走過去瞧瞧,有一句沒一句地問他這是啥那是啥,也不知怎麼就說起憑闌了。
柳瓷撇撇嘴,“憑闌的心思,同樣身為女子的我都不懂,你這書呆子更不會懂。”
不想呂仲永卻跟她頭頭是道分析了起來,“你看,她方才跟你解釋的那些,先是推給六皇子,再又表示自己本來就不可能打過去,最後還來了個退一萬步講。這三句話啊,其實都是一個意思。”
柳瓷眨眨眼,“什麼意思?”
他清了清嗓,以江憑闌的口吻道:“他沒有幫我,他沒有幫我,他沒有幫我。”
柳瓷恍然大悟,剛想誇他幾句,又聽那書呆子沾沾自通道:“王妃最愛自欺欺人,好像她這麼念幾句,殿下就真沒幫她了似的。”
她一愣,將呂仲永的話在腦中過濾了好幾遍,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語氣不對。憑闌早便不是王妃了,他也不再跟著寧王,哪來左一個“王妃”,右一個“殿下”?還有,這麼說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