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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憑闌蟄伏了大半年,悄無聲息到兩國皆以為她從此不會再站起來,如今一朝出山,又有大乾破軍帝全力支援,這勢頭豈是遠在京城的兩位帝王能擋?
西南這地界,本就離甫京和昭京都很遠,待朝廷得到訊息早便來不及。二十萬大軍去勢洶洶,直搗大昭腹地,不過是七月上旬至下旬那麼短短大半月便橫穿十三座山脈,遠渡三十六條大河,一路所向披靡。
大昭也才休養生息了大半年,舉國上下可謂千瘡百孔,地方軍根本擋不住這樣計程車氣,一聽說是當初星海平原一役以三千騎兵斬殺兩萬昭軍的將軍來了,先就嚇住了。
而這位領兵的攝政王行軍又極其詭異,先是趁著大昭朝廷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一路不要命似的廝殺,卻又在強硬的抵抗即將到來之際倏爾打了個迂迴戰,迅速折返撤退。
這種閃電般來回的攻勢實在教大昭摸不著頭腦,細細翻開版圖一看更覺怪異。大乾風風火火舉兵東進,深入了十一個大省,最遠的都越過了如今大昭版圖的東西中介點。可就是那樣一副要一路火拼殺進昭京的架勢,卻只為大乾拿下了寥寥四個省的國土。
且從版圖來看,這四個省都呈細長狀,連起來是一條稍向北部延伸的東深曲線,南北兩向都是大昭的國土,就那麼細細一線蕩在那裡,豈不腹背受敵?大乾本就是龜縮在西南的一塊地,不先老老實實一點點拓展版圖,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深入大昭腹地做什麼?
就在大昭二丈摸不著頭腦,預備進攻四省收復失地的時候,皇甫神武帝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力排群臣眾議,徵調皇甫南境全線地方軍集中於亓水關,也就是大乾那條具有向北部延伸趨勢的東深曲線最終可能到達的地方。
八月中旬,皇甫這邊剛出現調軍動作,忽又有一支軍隊自大乾南迴出發,雷霆般北上。這一番進攻,是與先前大乾攝政王截然不同的架勢,整支軍隊不作縱向深入,反呈現出一種大面積橫向推進的形態。用遠在大昭腹地的攝政王的話來說,那叫——推土機。
沒錯,這臺推土機,哦不,這支隊伍的領軍人,正是大乾破軍帝。
這一番令舉世震驚的橫掃倏爾吸引了大昭的戰火,原本預備跑去收復失地的昭軍慌忙改道,繞過了大乾的東深線就要往自家北境去。
同一時間,皇甫朝堂炸開了鍋,群臣皆稱陛下誤判,調錯了軍,那大乾攝政王恐怕只是個幌子,真正的威脅在於破軍帝的這支二十萬大軍。而如今皇甫南境的地方軍都集中在東面靠近攝政王的亓水關,根本來不及往西回防,眼見著大昭北境淪陷,就要威脅到皇甫的南境。
神武帝氣得險些咬碎了牙,卻不是在氣大乾,而是在氣朝裡這幫只會說風涼話的龜孫子!大乾破軍帝的這支軍隊是在皇甫有了調軍動作以後才出發的,很顯然,對方做好了兩手準備。倘若皇甫不調軍,那麼攝政王的隊伍就一定會順著東深線威脅亓水關。相比西南那塊地域,亓水關簡直離甫京太近,他如何能不防?
可問題是,一旦他調軍防禦,大乾攝政王便取消了原計劃,轉而由破軍帝北上尋找新的突破口!
防與不防都是“失”,這是要置皇甫於兩難,置神武帝於錯判!
多少年來始終氣定神閒,即便心裡再多怒火也從來掩飾得絕妙的帝王,終是在這一日失了態,一通大罵後撒手走人,留滿堂皇子重臣面面相覷。
群臣搖著頭散了,王袍金冠之人也走出金鑾殿,嘴角露出淺淺笑意,素來蒼白的臉容竟難得有了些生氣。
想起去年冬天,有一回夜裡,那女子挨在他胸口,皺著眉認真道:“我覺著,大乾其實有更好的路能走。你看,皇甫南境那麼長的一條線,哪能處處都防得死?來個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計策,準能找著突破口。”
彼時的他輕撫著她耳後鬢髮,淡淡道:“的確,不過卻須兩名足夠優秀的將才。”
金鑾殿前的人微微仰起臉,看向高懸的日頭,好似看見那女子燦烈的笑臉。
的確,足夠優秀。
這一場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看似簡單,實則卻十分不易,若非那支東深的隊伍足夠強悍,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來自南北兩面的火力夾擊。是那個女子,她排兵佈陣,運籌帷幄,近乎奇蹟般的以一條看似搖搖欲斷的細線穩居敵國腹地,為後方的大乾破軍帝爭取了大量的時間。
大昭這才明白過來,先前大乾攝政王為何要冒著折戟的風險深入大昭十一個省。那不是莽夫的孤勇,而是智慧者的割裂。她在大昭版圖南北向的中介處劈開了一刀,刀鋒按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