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江憑闌腦子發暈,只覺得天旋地轉,肺腑都挪了位置,隱約知道自己得救了,卻不大想得明白是如何得救的,也分不清究竟是喻南的手臂在顫還是她自己的身體在顫,懵了懵後立刻從他懷裡滾下來,抬手去拍他背,“你怎麼樣?”
問完又覺得不對,剛才那些動作不可能是喻南一人完成,微生玦一定也參與其中,那他人呢?
她一面撫著喻南的背一面抬頭四處張望,忽然聽得一聲:“主子!”她循聲望去,見柳瓷匆匆趕來,而微生玦似乎倒在地上。
她拔腿就要跑過去,步子一挪卻又是一頓,回頭看了看咳得停不下來的喻南。
左右腳在草叢裡連打了幾次架,她一生至此從未覺得如此躊躇如此左右為難,卻忽然聽喻南不咳了,平靜道:“我沒事,去吧。”
她如獲大赦,腳步一挪剛要走卻又再次停了下來,拍著他手匆匆道:“想暈就暈別撐著,大不了我扛你走,我先去看看他。”說罷不再停頓,朝微生玦奔去。
喻南沒有去看她奔走的背影,只垂眼望著自己的手背,她剛才拍過的那個位置,半晌後自失一笑。這一笑,淡淡遺憾與自嘲。
得見她躊躇猶豫,內心裡竟覺歡喜。
可是皇甫弋南啊,你沒有資格歡喜。
……
“微生!”江憑闌一路疾奔,明明不過十來丈的距離卻像跑了一個世紀,不知是腿軟還是內心太過焦急,看見微生玦的剎那居然整個人脫了力,身子一歪栽倒了下去。
她低呼一聲,並不是為自己要栽個“狗吃屎”心驚,而是這一栽正要栽在微生玦身上,他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樣子,再被她這麼一撞,會不會死啊?
這念頭剛轉過,江憑闌忽然感覺整個人一輕又一沉,“砰”一聲,身下胸膛緊實又柔軟,還微微帶些彈性。
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擁住了她。
還有力氣擁住她?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翻身就要爬起,卻聽他在耳邊低啞道:“好累……別動,讓我瞧瞧是不是真的。”
她一頓,聽出微生玦講話時不大穩的氣息,感覺到他覆在自己後背的手掌心涼得可怕。
他是熠熠如日光般皓亮的人,卻在剛才歷經一場生死搏命,膽戰至手腳冰涼。
他天不怕地不怕,千軍萬馬當前不過彈指一笑,卻在看見她墜落的剎那,第一次明白什麼叫恐懼,甚至在見到死裡逃生的她時生怕自己活在夢裡。
她忽然就不動了,在心裡狠狠罵自己:江憑闌你矯情個什麼勁?人家都這樣了,被抱一下會少塊肉嗎?
柳瓷站在一旁,目不斜視,兩手叉腰,用自己的身軀將趴在地上摟摟抱抱的兩個人擋死。
在她身後不遠處,柳暗正為了白日裡壞了主子的好事將功折罪,死死攔住要朝這邊奔來的微生瓊。
她作為一名合格的“賢內助”,必須做好前線工作。
微生玦擁著江憑闌,手掌摩挲著她的後背,似乎想感知她的溫度,他一路摸索,滑到她因方才變故而散亂的長髮,再滑到她沾了泥濘的臉頰,又滑到她的脖頸。
過分了啊,這豆腐吃得過分了啊!
江憑闌剛要怒而爬起,突然聽見他聲音喑啞地問:“疼嗎?”
她又覺得動不了了,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是在問自己剛才被黑衣人掐得疼不疼,她立刻搖頭,“哪能啊?”這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也沙啞得厲害,說不疼好像也沒人會信,於是清了清嗓道,“也就……那樣吧。回頭你讓微生瓊那丫頭對我客氣點,我就原諒她。”
“要客氣的。”微生玦低低笑,聲音卻仍有些虛弱,“未來嫂嫂呢,怎麼能不客氣?”
江憑闌白他一眼就要爬起來,卻又被他重新摁了回去,“五臟六腑都震碎了,你多給我抱會,興許能好。”
她一臉“你得寸進尺不知好歹”的表情,偏頭責道:“微生玦,你剛才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要啊,”他理直氣壯,“怎麼能不要?我還得留著這條命,把‘未婚妻’前頭兩個字給去掉呢。”
她又白他一眼,艱難抬頭對柳瓷道:“一會你給他看看,是不是摔著了腦子。”
柳瓷木然點頭,“是,女主子。”
江憑闌頗為不滿地“嘶”一聲,“你也摔著了?”
柳瓷似乎沒聽見這一句,臉色霍然一變看向微生玦,江憑闌順著她目光低頭看,暈了?
她小心翻身從微生玦身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