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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將棋盤當作磚牆……”她嚥了咽口水來撫平喉嚨底因為緊張而冒出的幹火,“這邊兩顆黑子,那邊三顆白子……”
又是“轟”一聲響,塔已炸了六層。江憑闌手上動作不停,虧得記憶完好如初絕不會出錯,她忽然慶幸,慶幸自己奇蹟般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她從來沒想過,有一日可以用它救人性命。
“咔”一聲響,骨牌停下,她剛要歡喜出聲,忽覺身子一歪。她低低“啊”一聲,天殺的,塔要倒了!
“過來!”喻南因與人纏戰分不出手來拉她,她聞聲大力一撲,將自己當成炮彈砸向了那名黑衣人。
這一撲拼盡全力,一剎間她體內氣息狂湧,身體隨之一輕,“砰”一聲人體相撞,黑衣人被撞歪在地,而她則直直飛了出去。
九層高塔,她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一旦墜地,必要粉身碎骨。
喻南霍然回首,一步不停也跟著跳了下去。
☆、搏命
江憑闌在急速墜落。
在身後巨塔轟然倒塌之聲裡急速墜落。
在颳得人一張臉皮都要四分五裂的寒風裡急速墜落。
在滿腔懊悔、不甘、憤怒裡急速墜落。
她沒想自殺啊,在她的計劃裡,那一撲會準確無誤地撞開黑衣人,而自己則會被喻南順利接住。但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她身子裡那股氣勁會在這個節骨眼冒出來壞事,而喻南替微生瓊解毒後本就虛弱,之前在酒樓裡便已受了傷,眼下又與黑衣人纏鬥一番,要接到這樣一個炮彈般衝出去的她,實是有些強人所難。
她不怪他,只怪天要她亡。
這一夜曲折眼看就要落幕,她卻栽在了自己手上。
千思萬緒不過一瞬,江憑闌還沒來得及冒出更多念頭,忽然感覺腰間一緊,連帶著呼吸也跟著一停,似是被什麼東西勒住般窒息了一剎。她知道拋下繩索的人是誰,也知道那人雖然拖了一副病軀卻向來大羅神仙似的,但她不相信他這回還能救她。
這一次不比在崇明殿救微生瓊,大殿不過幾丈高,比起天巖塔來要矮上一半有餘,而眼下她除了重力加速度外還有體內自生的那股衝力,這個時候用繩索拉她,且不說喻南的手是不是從此就廢了,恐怕她會先被折成兩半。
預想中的攔腰截斷並沒有發生,她正覺著奇怪,眼角餘光裡閃過天青色一點,隨即她整個人被牽扯著朝右平移了一截。準確地說,是朝右下方。她身子一歪,由直直墜落變成了朝右下方傾斜墜落。
半空中,烏墨、天青兩人不對視,不言語,兩雙眼睛於不同的光景裡倒映了同一個人。誰都沒有時間察覺,這短短一剎裡,他們的內心如被神祇滌盪,無限空虛又無限飽滿,沒有仇恨,沒有江山,沒有家國,卻有萬里長空浩渺煙波裡一個鮮豔張揚的她。
山川如此廣袤,她卻將山川填得滿滿當當。
那小小一點,耀成日月經天江河行地不足以比的光。
江憑闌墜塔之時,喻南緊跟著跳了下來,但即便他反應再快也始終與她差了一截,失之毫釐差之千里,他抓不到她。
他抓不到,但身在第七層塔的微生玦可以。微生玦在看到碧色身影如斷線風箏般墜落的一瞬,直接吃了黑衣人一掌,然後頭也不回地往下跳,從時間上來看,其實也只與喻南差了一小步。
喻南見微生玦躍出,伸手入懷取出繩索往江憑闌腰間一掛,然後將繩子大力一拋,拋向了微生玦。微生玦接過繩索後先將江憑闌的身體以巧力向右扯出一丈,然後捏著繩索一路盤旋而下。
明明什麼都沒有的半空,忽然像出現了旋梯似的,那天青色身影狂奔於旋梯之上,手裡小心拉扯著繩索,遠觀倒像一幅天上神仙放紙鳶的詭異畫面。
他發誓,他從未放過如此膽戰心驚的紙鳶。他人在半空疾奔,始終讓自己處在她的下方,為了避免傷著繩索另一端的人,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拉扯的幅度,卻為此耗費了更大的內力,而她身上的衝勁還未抵消,眼看就要落到地面。
還剩兩丈,微生玦忽然棄繩。
還剩一丈半,他躍起,扭身,凝氣,出掌,即將觸到江憑闌的後腰。
還剩一丈,他掌面生風,隔空使力,將她挪了出去。
江憑闌並未感覺到微生玦碰著她,卻被隔空平拋扔出了三丈遠,與此同時烏墨身影一閃而至,在她即將落下的地方張開雙臂。
下一瞬,她在喻南懷中。
再下一瞬,喻南踉蹌跪倒在地,忍了忍後嘴角溢位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