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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感人至深的場面,整座大殿內卻沒有一個人感動。
“皇甫弋南”這個名字,它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一場噩夢。那個誤以為結束了的噩夢沉寂十七年之久,而今一朝捲土重來,如靜默天空陰霾忽至,寂寂大海平白卷起千層浪,讓人害怕絕望。
一瞬間,所有人的心底都響起同一個問題。
皇甫弋南不是死了嗎?不是十七年前就死了嗎?
……
一刻鐘前,距雍和殿最近的一道宮門外,一乘銀絲帳蔽身的轎子緩緩行來。玄色錦袍玉冠束髮的男子自宮門口信步上前,朝轎中人伸出了手。
轎中女子傾身掀簾,先見玉手再見皓腕,最後是一截正紅色的衣袖,她毫不忸怩地將手指遞到男子手心,藉著他的力一步邁出。
她走出,四面剎那間黯了黯,豔豔宮燈,灼灼星辰,敞亮天地一瞬失色。
那一手負於身後,一手牽住她的男子目光忽然閃了閃。
眼前的女子,一襲正紅盤金緞繡鳳尾裙曳地,窈窕身姿流暢曲線從頭至尾僅用一筆便能勾勒。腰間深金束帶如流水,將窄腰修飾得恰到好處,往上是緊繃卻又暗自噴薄的遠山,遠山之上,淡金珍珠垂落,襯得肌膚雪色般清亮。
本就姣好的身姿因這無比貼合於她的盛裝愈加奪人,當收處則收,當放處則放,令人不禁感慨,老天當真太過偏袒了這個女子,似乎將能給的一切美好全都加註於她身上。
皇甫弋南微微失神。
他在那樣的失神裡,彷彿看見許多年後,金鑾殿前冊封大典,那女子高踞天階目光含笑,她是他的皇后。
他忽然笑了笑,失神是一瞬,夢醒也是一瞬,那麼兩瞬過後,他重新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總覺得她穿紅會很好看,所以特意命人定製了這身禮服,卻想不到,它比他想象中還要更適合她。正紅深金,那般莊重成熟的美也掩蓋不了她從骨子裡透出的鮮亮張揚。
江憑闌似乎從頭到尾沒感覺到他失神,悄悄將他也細細打量了一番,而後笑道:“不錯嘛,人模人樣的。”
他瞥她一眼,“看來從前不是?”
“今日尤甚,今日尤甚。”她狡黠一笑,攜著他朝宮門行去,偏頭問他,“咱們不會還得吃個閉門羹吧?”
以皇甫弋南的身份,本不該站著杵在這裡等她的轎子來,然今日情況特殊,要給奸詐的老皇帝來個“突然襲擊”,擺駕自然不可能,連江憑闌都忍不住替他覺得委屈。
他卻含笑,極有耐心道:“閉門羹若吃得好,也是極有用處的。”
江憑闌和皇甫弋南在宮門外吃了一炷香的閉門羹才見王公公匆匆奔來,氣喘吁吁道:“九殿下,九皇妃,雍和殿內陛下有請。”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在宮人指引下相攜而入。
自宮門至雍和殿約一里,白玉鋪造的地面在夜色裡透出溫潤的光,豔豔宮燈於細風中輕輕搖曳,晃晃悠悠,映照出這沉沉宮牆,巍巍殿宇,極盡奢靡的建造。
琉璃瓦,雕龍柱,漢白玉欄杆一半隱在陰影,天階中央的水池,精緻的龍頭裡湧出涓涓細流,似在講述這個王朝最為動聽又最為隱秘的故事。
江憑闌一路走一路看,縱使見過故宮的人也忍不住心生感慨,皇甫宮實在是太輝煌了。若說微生皇宮是厚重的,巍峨的,大開大合氣勢逼人的,那麼形容皇甫宮便只能用“奢靡”二字了。看得出來,統治者是極盡享受的人,因而這宮中的角角落落都極費了心思,當然,還有銀子。
一里五百米,走個五百米在平常不過是小意思,然而她今日自清早開始折騰,之後一直被嬤嬤們嚴加看管學習宮中基本禮儀,“速成班”的進度本就弄得她很疲累,方才又在宮門外吹著冷風站了一刻鐘,眼下還頂著一頭沉重的髮飾,實是走得有些艱辛。
她揉揉發酸的腰,忍不住道:“誰規定的馬車轎輦不得入宮門?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古代人怎得就不知變通呢?都穿成這樣了,不給個特權說得過去麼?”
誰也沒料到,這一句一語成讖,多年後,雍和殿這一道宮門外,特設了女眷專用的轎輦,凡著盛裝之女子皆可享用,聖上也因這份“憐香惜玉”之情,頗得貴族女眷們的好感。
當然,這是後話了。
皇甫弋南瞥她一眼,“雍和殿裡頭的人此刻必然都站著備受煎熬,不比你好多少。”
“是嗎?”她探頭瞧了瞧,殿門已經隱約可以看見,只是看不大清裡頭情狀。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