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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啊。
嗯,她看見了吧,兩間相通的臥房以一面碩大的琉璃牆作隔,琉璃牆表面磨了砂,呈半透明狀,不論白日黑夜,只要有點光,哪怕是很微弱的燭光,都能將對牆人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還有,兩間臥房的床都是貼著牆安的,也就是說,雖然是兩個房間,但兩人最近的距離,其實只有一面薄薄的琉璃牆。
江憑闌站在琉璃牆面前,從最初的憤怒裡回過神來,用還未消腫的手蹭著牆面,換了一眼的目瞪口呆:“這材質,這做工,了不得啊,皇甫弋南雖然猥瑣了點,可還是很有品味的嘛……”
書房裡,生平第一次被人用“猥瑣”二字形容的人打了個噴嚏。
“憑闌,憑闌!”商陸被府裡丫鬟領著一路慌慌張張小跑進來,這些日子她偶爾去宮裡陪江憑闌聊話本閒談,兩人關係日漸親近,江憑闌不當她是丫鬟差使,吩咐她,不是正式場合就直呼她的名字,“那個……那個人來了!”
江憑闌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身邊人慌里慌張,回身白了她一眼,“天皇老子來了也用不著這麼慌張,有話好好說。”
商陸早已習慣她那不客氣的態度,喘著氣道:“我……我看見馬車裡抬出個人,好像就是你要……哎?”
她話未說完,忽覺眼前黑影一閃,再定睛看去時,立在琉璃牆面前的人早已不見。她撓撓頭嘟囔一句:“不是說天皇老子來了也不必慌張麼……?”
兩名有說有笑朝書房走去的護衛忽然步子一停。
“你看見什麼東西過去了嗎?”
“看見了,不,不是東西,是個人。”
“好快,是誰?”
“這麼快,自然是主上了。”
兩人說罷同時邁出步子,繼續有說有笑朝前走去,卻在門檻處齊齊一個跌跤。
主上人就在這裡,那剛才過去的是……?
一路飛似的疾奔出去的人在離府門不遠處驀然停住,也來不及思考自己的內力什麼時候能使得這麼順暢,目光一瞬不瞬直直盯著前頭,腦子裡一片空白。
離散近半年,跨越古今,昨天還坐在電視機前一起喝啤酒的人眼下穿了一身灰白的囚服,入眼滿是風霜泥漬和血跡,一頭乾淨的短髮已經顯得太長,遮沒了半張臉,隱約能看出鬍子很久沒刮,青青黑黑的一大片。
在此之前,絕不能想象這個寡言卻強悍的男子會有如此狼狽的一日。
空白的思緒忽然被時光鋪滿,那些因為過目不忘而長久留存在記憶裡的畫面。
“阿遷哥哥,你慢點……慢點,等等我啊!”
“是,小姐。”
“阿遷哥哥,我聽說我出生那天在醫院被壞人抓走,是你救了我?”
“是,小姐。”
“他們還說那時候你也才七歲,為了救我差點死了。”
“是,小姐。”
“你叫‘世遷’對嗎?從今天起,你就姓江。”
“是,小姐。”
“哎呀,你怎麼只會這一句,真沒勁!”
……
“阿遷,阿遷你怎麼樣?”
“我沒事,小姐。”
“你是傻子嗎?那麼拼命做什麼?”
“保護小姐。”
“可你會死啊!”
“我不會。”
“這世上哪有不會死的人?就算不會死,也會痛啊!阿遷,你跟他們不一樣,以後不許你衝這麼前頭。”
……
“阿遷,你看那些放風箏的孩子,笑得多好。”
“是的,小姐。”
“可是……於他們而言平凡到可以被忽略的幸福,卻是我長久以來無法實現的奢求。他們有媽媽,要跌倒時可以抓著媽媽的手,可我沒有。我沒有快樂,沒有自由,沒有童年,我不能像個普通孩子一樣長大,一樣上學。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在被選擇,而我從來……從來沒有權利選擇。阿遷,我們逃吧……我們逃吧,阿遷?”
“好。”
……
那個不論訓練有多可怕,不論身處何種險境,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的人。
那個默不作聲為她挨下所有鞭子拳腳,眼睛眨也不眨替她擋子彈的人。
那個只要她一句“不高興”就肯心甘情願給她當“人肉沙包”的人。
現在,那個人在她面前。
半年酷刑,即便再強大的人,再堅韌的風骨也不堪折磨,可他卻在看見對面人的一剎,推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