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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山滯了一滯,忙把他往裡請:“來,我們進去說。”
謝遲至此放了些心。顧玉山這般,至少說明這事不是假的,昨天來敲門的那位真的是他。
二人一道進屋,自是顧玉山坐了上座,謝遲坐在側旁的席位。待得下人上茶後又退了下去,顧玉山道:“老夫突然前去敲門,是不是驚擾到你了?”
謝遲一怔,忙說:“沒有沒有,學生驚喜不已。生怕門房所言有假,忐忑不安了一整日。今日得見先生,才安下心來。”
顧玉山拈鬚點了點頭:“那你願意拜我做老師?”
——說完又險些咬了舌頭,自己怎麼這麼不客氣地就問了出來?!
謝遲倒是一臉喜色,應了聲“自然”,繼而離席便拜:“學生愚鈍,雖讀過些先生的著作,卻從不敢想能拜先生為師。此番得先生青眼,學生日後必定盡心苦讀,為國盡忠!”
這個頭磕下去,事情基本就敲定了。
顧玉山不著痕跡地舒了口氣,伸手攙他:“起來起來。你還年輕,許多事都可以慢慢做。不過當下……”
他話語頓住,謝遲心裡一緊:“老師您說。”
顧玉山打量著他道:“聽說你要去覃州?為師希望你能辭了不去。治災不非用你,不妨先將拜師宴辦了,如何?”
謝遲一聽,難免噎了一下。
這裡頭有古怪,決計有古怪!顧玉山為什麼突然想收他為徒?陛下為什麼又著意提了不讓他告訴顧玉山他不去覃州的事?這背後顯然有他不知道隱情!
可是這話還不好問,問了還可能節外生枝。好在——謝遲仔細想了想,不問似乎也沒什麼。
古怪歸古怪,但左不過是他心裡好奇得難受罷了。要論有什麼壞處,大抵也沒有。
——陛下也好,顧玉山也罷,他們誰會害他麼?都不會,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
謝遲便順著顧玉山的話應了下來:“是。那學生明日……入宮稟陛下一聲?”
他正式拜了皇長子的老師為師了,還是要告訴陛下的吧?
沒想到顧玉山一攥他的手就往外走:“走,現下就去!為師跟你一起去!來人,備馬車——”
“?”謝遲一陣詭異,不明白為什麼這拜師竟拜出了一股趕鴨子上架的味道。難不成最近天象有異於國不利,要靠他這拜師才能化解嗎?!
謝遲就這麼懵懵懂懂地被顧玉山一路拽進了宮,宮人們一瞧見顧玉山玉冠束髮衣袍齊整的樣子都跟見了鬼似的,畢竟他前幾天進來覲見都沒更衣,只拿木簪草草束了一下頭髮。
紫宸殿裡,皇帝正和幾個朝臣議著事,聽傅茂川進來說:“陛下,顧玉山求見。”揮手就道不見。
然而傅茂川又說:“顧先生是和勤敏侯一起來的。”
“……”皇帝眉頭微挑,一縷笑意劃過唇角又被他按了下去,他看看幾個朝臣,“明日再議。”
朝臣們會意,立刻施禮告退。邊往外退邊都納悶兒,最近到底是什麼怪風把顧玉山吹出府了啊?他們先前都怕他憋死在府裡。
很快,皇帝便見二人一道進了殿。
他悠哉哉地端起蓋碗喝了口茶,明知故問道:“顧先生,什麼事啊?”
顧玉山上次拒絕收徒也好,前幾日著急忙慌來求見也罷,都是一副破罐破摔的痞相。現下當著謝遲這個學生的面,他久違的正經了起來。
他端然一揖:“陛下,臣打算收勤敏侯做門生。”
皇帝點點頭:“好事,朕準了。”
“……”顧玉山被皇帝這口吻弄得難免搓火,還是不得不端肅道,“臣已逾十年不曾收過學生了。這次,拜師宴臣想好好的辦。”
皇帝還是那副口氣:“辦吧,大辦,回頭讓禮部給你擇個吉日。”
顧玉山:“……”
他終於不得不直言道:“陛下可否,不讓勤敏侯去覃州了?”
皇帝嗤聲而笑。
坦白說,他此舉確是為激顧玉山低頭,可他還是沒想到顧玉山會這樣著急,竟拉著謝遲親自來說這事。
他原本想顧玉山收了謝遲便把,去覃州的事就此揭過,不再提了。可見顧玉山這般,他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皇帝沉然一嘆,起身走向了二人。顧玉山維持著長揖的姿勢,皇帝拍了拍他的肩頭:“朕本來也沒真相讓謝遲去覃州。”
顧玉山頓時眉頭緊皺。
然後,皇帝開誠佈公地將事情的整個始末,全都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