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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簾跳下車去。
“等等,危險……”楚子苓嚇了一跳,此刻馬車已經重新開動了,這麼跳下去,很有可能摔傷。然而那妹子的動作頗為靈敏,如同頭活蹦亂跳的小鹿,跑了個沒影。過了大約五六分鐘,她又飛快的鑽回車裡,把手中攥著的東西遞在了楚子苓面前。
“蘆葦?”楚子苓訝異的接過那根細細長長的草稈,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不是蘆葦嗎?就算還沒長穗,她也能認出來。
對方卻點了點蘆葦,又指了指自己,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那個音節。楚子苓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是對方在告訴她,自己名字的含義。可是問題來了,只有一個音節,是“蘆”,還是“葦”呢?這念頭一冒出來,楚子苓便就啞然失笑,誰說這裡的蘆葦,就讀作“蘆葦”了?就算古時,也有各種各樣描繪動植物的專屬詞彙,懂點藥理的她,怎會不知道這道理?
況且,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年代,是不是自己所知的世界。
心中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楚子苓突然道:“蒹葭,我叫你蒹葭如何?”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這是《詩經》中的名句,其中的蒹葭,便是指蘆葦。用它來稱呼面前這女孩,似乎也把她和自己的世界連起來了一樣。
把蘆葦遞迴了對方手中,她輕聲重複了一遍:“蒹葭。”
那女孩眨了眨眼,看了看手中的蘆葦,反手指著自己:“蒹、葭?”
楚子苓笑了:“連起來讀,蒹葭。”
“蒹葭,蒹葭……”女孩重複了兩遍這個名字,開心的笑了起來,似乎對這個新名字滿意之至。那能露出八顆牙的明朗笑容,也讓楚子苓心頭的陰霾散去不少。她名字裡的“子苓”,也是種藥材。然而即便找出“子苓”,能有人認的出嗎?她又要如何向旁人解釋,自己名字的來歷……
只一晃神,楚子苓就把這些壓進心底,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著蒹葭學習當地語言。徐徐滾動的車輪,不斷前行,從早到晚,顛簸起伏。當經過一個狹窄的彎道時,似是碾到了什麼東西,車身猛地彈起,又重重落下,楚子苓不由扶住了身邊的小案,想要穩住身形。誰料這時,躺在草墊上的傷患,睜開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巫彭,最初的巫醫,史書記載其“操不死之藥”以愈病,《說文》:“古者巫彭初作醫。”
傅姆算是貴族女子的家庭教師,一般由年長的婦人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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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渾身冰冷,四體沉重,還有一種猛烈的下墜感,如同跌落深澗。瞬間的恐懼,讓田恆猛地睜開了雙眼。
他宰了那畜生。
滾燙的狼血淌過指尖,浸溼了衣襬。劍刃發出咯咯聲響,折成兩段,沒能收住力道,他踉蹌栽倒。狼群仍在,失了頭狼,個個夾著尾巴,像犬兒一樣嗚嗚低吠。他揮起斷劍,高聲怒吼,幾條狼驚得倒退幾步,終於四散而去。
田恆想要放聲大笑,區區狼兒,能奈他何?然而喉嚨乾渴,喘息粗重,一股寒氣自背後湧上,胸中猛然一痛,他跌坐在地,渾身氣力隨著冷汗流淌,再也凝不起半分。他要魂歸黃泉了嗎?在這楚地荒野?
惜哉……
“惜哉……”田恆的嘴唇動了動,卻沒聽到自己的聲音。倒是眼前的光景不再混沌,盯著頭頂上的木板,田恆暗自揣測,黃泉之上,不是厚土嗎?怎會有木頭?抑或是收斂自己的棺槨……
下一刻,一隻白皙纖長的手,進入了視線。那是隻女人的手,美則美矣,卻不顯嬌柔,反而頗為果決的按在了他的額上,冰冰涼涼,如珠似玉。
順著那隻手,田恆向身旁看去,一雙黑眸撞入眼簾。那眸子說不出是冷還是熱,清澈透亮,既無痴慕,也無厭棄,更無高高在上的倨傲。她是何人?自己身在何處?
果真有點發熱,估計是炎症開始發作了。楚子苓放下手,讓蒹葭取過加了鹽的溫水,喂病人喝下。她則取過手帕,浸溼之後擦拭對方的軀體,沒有消炎藥,也找不來烈酒,只能物理降溫,用涼水擦拭散熱了。
冰涼的布巾在頸間、腋下拭過,田恆只覺腦中一陣混亂,這女子是侍婢還是隸妾?不像啊。又有哪家卿士,捨得用這等佳麗服侍自己?他想翻身坐起,然而手臂動了兩下,卻發現撐不起身。耳邊傳來個聲音,不大不小,聽的分明,卻辨不出是哪國鄉音。田恆掙扎著想要開口,一隻陶碗遞在唇邊。溫熱的水流沾溼了嘴唇,田恆頓時忘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