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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似有星光流轉。
周霽佑心漏跳一拍,長睫顫動,垂眸夾起一塊粘黏在一起的土豆片,收回筷子,放碗裡戳了戳,帶點兒警告說:“別這麼看我。”
他目光不移:“那該怎麼看你?”
口吻平淡無奇,神情也誠摯認真,有點像在虛心求教,真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告訴他,他配合改正。
可週霽佑覺得,他故意的,包括前面的主動求評,都在他看似無意、實則刻意的算計裡。
就像那天,他使用苦肉計,故意吃海鮮。
也許……也許以前還有很多個刻意的瞬間,只是她未能及時察覺。
她微微眯著眼睛,審視他:“沈飛白,你扮豬吃老虎?”
他挑眉,唇角朝上輕抿,像在笑:“你有時候的確像母老虎。”
她被一下堵住,質問:“你這是承認了?”
“不是。”
她拖長調“哦”一聲,明明白白地表露不相信。
沈飛白闡述觀點:“這是一個偽命題,豬隻會被老虎吃,扮豬不是很傻。”
避重就輕嗎?周霽佑抓重點:“你認為自己很聰明?”
他輕輕搖頭:“我不聰明。”
說實話,有點糊塗。她意識到,不知不覺,話題已然跑偏。不得不重新審視他。
他話還未完,下一句在繼續:“我如果聰明,就不會等今天等這麼久。”
“……”
扯平了,又扯平了。在他面前,她一旦處於劣勢,心情就會沒完沒了地煩躁。
很煩,尤其又再次對上他,令她心慌意亂的目光。
“沈飛白!”她威嚇,“不準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不準再說方才那種話!”
她像一隻炸毛的小動物,充滿戒備。
沈飛白壓下嘴角的苦笑,聲音有些澀:“我盡力。”
她知道他誤會了,忍耐一秒,還是說:“……我只是不習慣。”
關係轉變後,他很快進入角色,而她,也不知是潛意識排斥,還是天生情感反應笨拙。
對比之下,真是糟糕。
等了等,沒等到他回應,抬眸,撞上他熠熠生輝的目光,像漩渦,能把她吸進去。
“都叫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了。”
他不知道她怎麼想,但站在他的思考角度,她臉頰瞬間浮出的兩朵淡淡紅霞,是否可以表示,她不僅僅只有惱,還有一點點的……羞?
他彎了彎唇:“我盡力。”
三個字,一模一樣的話,不一樣的語氣。
這一句,周霽佑聽出了聊以慰藉的笑意和不加遮掩的寵溺。
耳廓一熱。真是,煩死了。
***
一頓飯吃得風起雲湧,幾經浮沉。
周霽佑心裡憋著一股勁,只等找到機會扳回一局。
飯後,她看電視,他洗碗。
她瞅一眼陽臺窗外,夜幕沉黑,雨聲細弱,不仔細聽,還沒有廚房的水聲大,估計快停了。
他出來時,她斜斜瞄瞄他,待他走近,將一早準備好的護手霜拋擲過去,“給你這個。”
一道黑影扔來,沈飛白揚臂一抓,接到手看清後,走過去豎立在茶几,“不用。”
周霽佑抬腳搭在茶几邊沿,家居服外的一雙腳踝又細又白,她拿右腳的腳趾縫夾住護手霜扁平的一端,長腿轉啊轉,轉到他面前,“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
沈飛白看著眼簾底下玲瓏秀氣的五個腳趾頭,白白淨淨的,指甲蓋修剪得整整齊齊。五個腳趾動啊動,像五個頤指氣使、並排而立的小將軍。
“這樣夾著不酸嗎?”他順手取下來。
周霽佑腿還直直地翹著,聽言,愣了愣,看他掀開蓋子擠出一丟擦手,腿慢慢收回去,搭在另一隻腳上。
沈飛白坐布藝沙發另一頭,電視機的聲音迴盪客廳,央視六套,電影頻道。
正在播放的電影是迪士尼一部經典動畫,他簡單地在手上抹幾下吸收勻了,安靜且詫異地偏眸看她。
她沒看電視,在看他。準確地說,是在看他的手。
注意到他的視線,她也不躲閃,大大方方地讚賞:“我有沒有說過,你手很好看。”
她眼中笑意流轉,他一怔,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背一秒,手心再一秒,然後將手心對向她,“有這麼多繭也叫好看?”
沒有他說得誇張,每隻手上都只有兩個繭罷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