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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然起身,屏氣凝神的繞過她,躡手躡腳來到內洞深處,師父的石室前。
透過當屏風使的岩石縫隙,看得出裡面還亮著燈光,我在那裡久久的站著,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最後,一撩衣襬,雙膝跪下,一磕到底。
那場交談的最後,師父說,不急,你若想清楚了,再來告訴我。
“竹纖,求師父,賜歸。”
☆、離
練兒知道這個訊息,是師父告訴她的,是我央師父告訴她的。
其實也明白這樣做很徒勞,因為遲早還是要面對她的種種質問,但無論如何,我想我沒有當著她的面前親口說出自己要離開的勇氣。
所以寧可拜託師父去說,自己則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忐忑的等待著必然到來的興師問罪。
不敢說自己在她的心中有多重要的位置,但也清楚自己在她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何況練兒打小就表現出了很強的控制慾,還曾把我當做征服管理的目標來對待,後來雖然相處模式好了許多,可一旦出這種大事,她那脾氣,畢竟不能太樂觀。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身後就傳來了響動,轉過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張寒霜似的面孔,並沒有一進來就吵嚷,反倒只是安靜的看著我,即使見我回了頭,也不曾開口。
心中暗覺不妙,練兒氣到極處會不怒反笑,而比那程度略低一級的,便是這種安安靜靜的冷,相比起來,我倒情願選擇面對她平時生氣時一貫咄咄逼人的兇狠,甚至拳打腳踢,那至少是她的一種發洩途徑。
她現在這模樣違了一貫恣意的本性,太壓抑,她不說難受,我卻替她難受。
因為這份難受,倒令人忘了先前的忐忑,也將自己的種種心情暫時擱置到了一邊,她不願意過來,我就走過去,一言不發的執起她的手,卻在下一秒被她驀地一揮甩了開來,我也不驚訝,她只管揮她的,我就管牽我的,如此默默的反覆幾次後,她終於耐不住,在一次猛力的甩開後,嘶聲道:“你不是要走麼?走便是了,現在還來管我做什麼!”
這一句,語氣裡透著氣苦,還有許多委屈,我聽得心裡一澀,原以為她知道我要離去,可能會勃然大怒,甚至會霸道阻止,卻不想她會如此反應,這些年來,我幾時不是對她呵護疼愛照顧有加的?可如今,卻要累她難過如斯。
所以,才越發堅定了要走的心思,傷人傷己的幼芽必須掐斷,容不得它生存。
強壓下心頭的苦澀,我伸出掌,再一次執起了練兒的手,這回不見她揮開,我順利牽了起來,心一橫,旋即將她拉近,擁在了臂彎裡。
或者正是因為別離在即,需要這樣的擁抱來提供安全感和確定感吧,我縱容了自己玩火,懷裡的人也破天荒的沒有別扭反抗,任我擁著的模樣甚至可說乖巧,只有那雙清清亮亮的眸子還直直盯著我,裡面寫滿了各種情緒。
“你既然聽師父說了,就當知道,我這次離開是想去探視雙親,略盡孝道……”斟酌語句,我小心開口,只想早些平復她的心情:“所以,又何來不管你之說呢?練兒對我,始終是很重要的哦。”
練兒的眼中閃著的是將信將疑:“很重要嗎?”
“很重要!”肯定的回答,緩緩的,堅定的點點頭,其實,重要得早已超過了你的預料,乃至已經超過了我自己的預料。
可得了這回答,練兒卻還是不放心,緊接著就補了一句:“那麼我和師父,同你的雙親相比,哪邊更重要?”
我沉默了一瞬,要回答這個問題並不難,有很多技巧可以將之含糊帶過,或者模稜兩可,理智告訴我最好這麼做,因為這樣,既可以照顧到練兒的心情,也可以讓自己的離去借口顯得更理直氣壯,順理成章。
可是臨了,在那雙眸子的注視中,我還是開口坦白道:“……對我而言,這世間沒人能勝過你們,師父和,你。”
不想在這種問題上欺騙她,隱瞞她,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練兒很在乎這個答案,還清晰的記得,當初她曾經問過一次類似的問題,那時她問我,師父還喜歡其他人 ?'…87book'她對這個男人是有情的?比對我們還有情?
這世間,練兒只有我們,師父另有所愛這無可厚非,但至少,我不能再讓她失望,即使這樣的回答,會將之隨後的交談引入不利的局面。
果然,聽了這答案,懷中的女孩在情不自禁的顯露出滿意和喜悅之色的同時,立即就開始不依不饒的追問道:“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走?你說我和師父最重要,卻為什麼偏要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