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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暫時還沒明白這麼做用意何在。
至於練兒,對此也沒怎麼感覺意外的樣子,不過她的不意外與我不同,因為師父督她練功甚嚴,所以拆招對劍並不罕見,只是這次聽了對手是我,就哼了一聲,揚著頭打我面前走過,領頭率先去了洞外。
無奈的撓了撓臉,我站起身,也隨之跟了出去。
慣常的練劍之地,就是洞外不遠我常常愛曬太陽的那一大塊平地,那裡地表由結構堅硬的岩石組成,加之雨水常年沖刷,浮土很少,長不起繁茂的植被,但平地之外不遠就青蔥遍野樹木成蔭,是習武練功的理想之選。
我到的時候,練兒早已經等在那兒,她持著一根對練常用的紫竹,左手掐了劍訣,神采奕奕於場地中央挺拔而立,衣抉飄飄,顯得甚是氣宇軒昂。
眼神不敢太多停留,快速掠過這樣的她,我不明就裡的瞧向一旁的師父,想得到點什麼提示,可得到的卻只有一根相同的紫竹,和師父的一聲:“去吧。”
於是,只得堪堪步入場中,待到於離她一丈遠的位置站定,在那道灼灼的目光逼視下,我強打精神,挽起劍花擺了個定勢,然後硬著頭皮抬起頭,突然間,心裡就明白了師父這麼做的用心究竟何在。
文者以文會友,武者以武交心,最瞭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對手,哪怕只是拆招對劍,但是如這般相對而立,伺機而動,必然要目光交匯,彼此揣測,揣測對方的念頭,情緒,甚至內心為人,才能明白下一步,自己會面臨什麼。
師父用了個最簡單的法子,逼我們交流,我不知道練兒懂沒懂她的用意,但當自己勉強抬頭與之對視時,那道咄咄逼人又滿是期待的目光是不假的。
那目光太灼熱,默唸著心法口訣,我強行集中注意力,想讓自己調整到一種忘我的臨敵狀態,可最後,還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無法臨敵,因為無法將對面的人當做敵人。
這瞬間的一閉,無疑是莫大破綻,自然會招來了練兒的攻擊,霎時只感到迎面風起,我本能低身,腳下橫縱斜轉,幾個閃躲,將將避過這套連環風,最後退了數步,才得了機會抬眼回頭,卻赫然看見一道紫色,活物似的緊咬不放而來,朝了肩胛部位就風馳電掣點去。
這時已是退也不行,擋也不行,只得咬牙運起功力,生生吃了這一擊,下一瞬已是身不由己的眼前一花,半邊身子嚐到與大地接觸的滋味。
可練兒的攻勢仍舊驟雨一般襲來,我倒在地上,舞了手上紫竹輾轉抵擋,左突右拒,只能憑藉對招式的熟悉度勉強扛住,卻被壓制著無論如何也得不到起身的間隙,偶爾吃上一下,也比想的更重。
練兒是認真的,從未這麼認真過,幾乎不帶半點手下留情。
即使如此,我還是不曾真正對上過那雙認真的眼眸。
面對一邊倒的局勢,師父並沒有開口叫停,我明白她不會叫停,亦沒有閒工夫看過去求她叫停,擋了這一陣,身上挨的地方越見多了,動作就越遲鈍,好幾處都又痛又麻的使不上力,肩胛那點,更是火燎一般。
漸漸的,心裡的情緒也起了變化。
我很少對練兒生氣,即使氣也氣不久,更不曾對她撒過氣,可此時此刻,心底裡確實有那麼一股火,緩緩的,卻是鮮明的燃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只是想離你稍遠一些,還是會保護你,寵著你,只是稍微的離遠一些,為什麼就要這樣咄咄逼人的迫我?
你根本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你對我代表什麼,我也不想讓你明白,就這樣不好麼?你有你的未來,我想護你周全,但那並不意味著就要將自己的心也賠進去不是麼?
你會喜歡上一個人,喜歡上一個男人,你註定為他癲狂,我為什麼要愛上這樣的你!
身上一點點開始發冷,與外在的痛楚無關,那是從心底泛起的寒冷,明明燃起的是火焰,感覺卻是冰涼無比。
索性就停下了全部動作,再不抵抗,也不去顧練兒的攻擊,只是緊緊的閉起了眼。
不敢睜開,不敢看她,因為最後的一線理智讓我擔心,擔心此時,只要張開哪怕一點點縫隙,就會洩露了此刻眼底蘊含滿滿的,恨意。
☆、一念
風帶著一股凜冽,停在了左肩咫尺處。
身旁的亂流從急速湧動驟然轉為緩和,原本的狂風暴雨毫無先兆的停止了,彷彿誰施展了定身術一般。
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觸覺和聽覺靈敏,練兒的呼吸聲就在頭頂,提醒著時間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