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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
那人此刻才像是聽了進去,連聲答應著,拿起鞭子哆哆嗦嗦的駕轅打騾,我長了這麼些年,豈能不明白對普通人而言江湖不過是傳說,尋常百姓難得見一次這種場面,倒也理解他此時的驚恐,見他哆嗦不穩,就在旁試著協助了倒車。
但此地道路狹窄,兩邊又俱是絕境,行車已是艱難,倒車更是不便,正在喔籲忙亂之際,那邊聽動靜已是越打越疾,突然有人大喝:“來而不往非禮也!”緊接著嗤嗤數聲,竟有風聲直向這邊而來!
我一凜抬頭,果然見到一道深藍色的火焰急襲而至,腦中未及細想,已是心隨意動,騰身而起,拔腰間兵刃一劍將之蕩了開去!
不明就裡,所以不想輕舉妄動,本意只要是解圍就好,誰知約是身體抱恙有些拿捏不住,一招回風蕩月劍勢用盡,那藍火彈丸吃這一記,順來路給激了回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襲馬隊,卜的一聲,打在一個濃眉大眼把持彈弓的漢子手上。
這人猝不及防,吃了一下疼,看將過來,橫眉倒豎道:“好啊,原來還有幫手前來!倒要看看是什麼路子!”說完自馬上抽了兵器飛身躍起,激射而來。
懊惱的閉了閉眼,心中哂然,無奈事情已然發生,此時若慌張解釋顯然不靠譜,只得挺身迎了上去,接下對方招式再說。
這人同樣使一把熟銅刀,我只能以短劍相接,初上手時處處小心謹慎,只守不攻,一是不想擴大事態,二是學藝十餘載,即使算上紅花鬼母和她那個二愣兒子,這次也不過是第三次與外人交手,實在算不得經驗豐富,又怎麼敢掉以輕心。
交手了幾個回合後,卻發現此人水準比紅花鬼母那不肖子高不了多少,雖然臨機老道,但受招數和身法所限,實在算不得我心中認為的高手,漸漸就放下心來,見招拆招的同時,不禁考慮起該如何才能妥善收場,好及時撇清干係抽身事外。
卻還沒等想好個所以然,那頭就突然間收招變式,一個箭步跳到了圈外。
“尊駕原來是……”這時再看他臉色,已變的有些古怪,好似遲疑,卻又有些畏懼,當下只抱拳道:“咱弟兄有眼不識泰山,早知道定軍山罩了場子,咱弟兄也不會插手這檔子生意,多有得罪!”
說完,他招了招手,那虯髯漢子便也看準時機跳出圈子,對那劍眉虎目的少年叫道:“武當山神彈妙技,果然名不虛傳!”而後兩人同時翻身跨上馬背,留下一句:“紫陽道長之前,請代咱弟兄問候,就說是火靈猿和翻山虎謝他老人家當年不殺之恩吧!”
話語落下,一聲呼哨響起,那一幫馬隊好似得了號令,齊齊勒韁轉身,退出山谷飛馳而去。
這一幕轉變發生的突然,我站在原地,滿腹的不明就裡,直聽到有人讚道:“閣下真好彈弓!”才愕然回神,只見從對岸有一書生模樣的人縱一匹白馬過來,正近了人群與那使弓的少年攀談,後知後覺沒什麼事了,便還劍入懷,轉身欲走。
卻聽得了一聲:“女俠且慢。”
這一聲俠字真是令人渾身彆扭,根本不覺得在叫自己,但亦知道再無別人。
止步回頭,只見先前所見那老者下得車來,擠出人群,滿臉微笑過來行禮道;“路途不靖,多謝女俠剛剛出手相助,老朽這裡感激不盡!”
他畢竟白髮蒼蒼,我不自在咳了一聲,扶住他道:“沒什麼俠或不俠,我……小女子只是西行途經此地,恰巧捲入而已,老人家不必多禮。”
“這麼巧?”這老者卻眼中一亮,喜道:“老朽此番還鄉,也是西行,如蒙不棄,何不就此一路同行,一來讓老朽有機會好好答謝女俠援手之恩,二來路上有個照應,總好過孤身上路種種不便吧?”
他這話,說的謙和有禮十分真誠,意圖卻其實再明顯不過。
外貌和善有禮之人,未見得就真和善有禮,所謂江湖是非,我真一點興趣也沒有。
正待推辭,一旁的人已經圍了上來,這老者應該他們中的首腦人物,其餘的人都順著這話三言兩語的勸了起來,我不置可否,餘光掃處,卻偶然見那使弓的少年亦立於外圍,神色間頗有些趾高氣昂,驀地腦海中就想起那馬隊中人離去前撂下的話。
他們對我說的話,我不明就裡,但他們對這少年說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那虯髯漢子說的是——武當山神彈妙技,果然名不虛傳。
武當,這兩個字異常惹眼,引得心中一動,念頭陡轉。
我抬頭,對那老者微笑抱拳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