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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老父應承了,身子晃了晃,整個人就癱倒在地失去了意識,頓時引得大夥兒又是一陣忙亂。未免人多手雜,練兒親自將其抱到另一間廂房中,龍總鏢頭也請了人來診斷,好在多是外傷,連看著頗嚴重的腿上那一擊,診下來也只是傷及筋骨,幸未斷折脫位,無需正骨理筋,只要假以時日好生調養就能保無礙。
這一番診斷下來,令人多多少少鬆了口氣,但鬆了氣並不代表放下心,正如答應了並不代表想得通。鐵飛龍其實還是頗為鬱悶,他一不吭聲地守著昏睡的珊瑚,過一會兒,待到屋中只有幾個貼心之人時,就終於忍不住開口嘆息起來。
“……當真是孩兒大了自己有主意,做爹的也沒辦法了。”老爺子悶聲道:“之前阿瑚拼上性命也一心要復仇,這個我倒還懂,畢竟九娘與她如姊如母,情分非他人可以取代……但是,天下好男兒多得是,她怎麼對那姓岳的也如此執念?錯過一次姻緣,竟說再難起波瀾……唉,之前她說此生不嫁,我還道是氣話,早知如此,當年在西山就是打斷那姓岳的腿,也該迫他應承了這樁親事啊!”
在屋中聽他這一番感喟的,除了我與練兒,也就一個龍總鏢頭,龍總鏢頭他對過去發生的事最多不過一知半解,當然是插不上什麼嘴,只拿諸如“兒孫自有兒孫福”一類情理話不住勸鐵老爺子放寬心,畢竟,再怎麼著也總比逼得閨女想不開來得好,來日方長,沒準將來自有轉機也不一定。
雖說意外於老爺子會將珊瑚的心灰意冷將嶽鳴珂聯絡起來,但此時由得他去誤會,沒準倒是最好的發展方式……或者也同樣是這麼想的,所以自之前抱鐵珊瑚進屋之後,練兒就在旁一直沒怎麼吱過聲,見龍總鏢頭好言相勸時,我本以為她也會禁不住上前搭話,畢竟雖不擅長勸人,但保持沉默頗不符她素來的行事風格。
又過了小片刻後,練兒倒是終於開口了,不過此情此景下,她的第一句話卻是轉頭對我這邊道:“你還呆呆立在這裡做甚?之前算是不放心珊瑚,如今珊瑚妹妹都歇下了,你還磨蹭個什麼?莫非是在等我陪你回屋去上藥麼?”
“……”這對話內容與預想的大相徑庭,倒教人一時無從反應,反而是鐵老爺子那邊聞聲先醒悟過來,當即收拾了心情,回過頭來關切地道:“是了,竹娃兒你也受苦了。這傷雖說都在皮肉,但該小心還是得小心,此事總算都了結了,阿瑚無礙,你也該快去清洗包紮一下才對。玉娃兒你也一起過去,兩個人搭把手方便些。”
“知道啦,義父你照顧好珊瑚就成,她的事就不勞您操心了,我自然有數的。”練兒嘻嘻一笑,推了我就不容分說往外走。其實也沒什麼可分說的,被這兩人一提醒,之前忽略掉的那點小傷痛還真似乎火辣辣復甦恰裡,自己也樂得就坡下驢乘機歇手,稍稍對那二人點頭示意後,順勢就和練兒一道走了出去,邁門檻的時候,還聽得老爺子在對龍總鏢頭囑咐道:“達叄啊,要不你也去看一看,雖說杜侄兒已悔不當初,可我還是不怎麼放心留他一個人在慕容老弟那兒啊……”
話就到此為止,隨著厚重的門扇吱呀閉合,裡面的聲音也就聽不見了。
事情當真就這麼全了結了麼?或者,只是告一段落?
這答案誰也不清楚,自己不清楚,練兒當然也不會清楚,苦於無法當即彼此交流,出得門後,一路上都只能洗耳恭聽練女俠單方面揶揄這樁事。聽言下之意,彷彿練兒也覺得就這麼放過慕容衝有些便宜了他,卻又顯得不太介意,在老爺子和珊瑚之間不偏不倚,態度倒是十分中立,換句話說,就是並不怎麼真得在乎。
我想,這大約是她自幼將生死相競看做萬物常態,所以縱然你死我活廝殺幾場,反倒不似常人那麼耿耿於懷地記仇吧?這麼理解的話倒也算說得過去,但一對上那眥睚必報的小性子,又覺得很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默默記下這又一筆發現,心情不知怎得就忽悠悠好了起來,引得練兒狐疑地瞥過來幾眼,似乎正待想發問,這時卻迎面來了一個人。
“二……二位姑娘好。”迎面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鐵老爺子口中還提及的不怎麼令人放心的杜明忠,他低著頭,在一位鏢局漢子的帶路下往這邊過來,老遠見了我們,趕緊抱拳長揖,恭敬招呼之餘,神色透著難堪。
“你不是在照顧慕容衝麼?一會兒又亂跑到這兒來意欲何為啊?”練兒見狀應了一聲,嘴上雖勾著笑好似全不介意的打招呼,腳下卻往前搶了一步將我攔在身後,有意無意給人一種防備的模樣,杜明忠看在眼裡也不敢再上前,就停在兩步開外尷尬道:“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