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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雖說大部分心思都撲在了這樁大事上,但對於給自身服用的那些強身健體的補藥,也並沒有半點敷衍了事,還有大半輩子的光陰要相守,自己或者可以惹她生氣惱怒,卻絕不能令她再次心傷心痛。
這般忙忙碌碌了又半月餘,算算時間已入夏至,天山雖屬高寒之地,山腰間也早已經一片生機盎然,而山峰以上縱然萬年冰雪不消,但薄雪清風也全無了寒冬裡的險惡,若是出個暖日,更叫人生出了懶洋洋的舒適之感。
按理說補身子是個見效緩慢的事,但也不知是這天氣使然還是心理作用使然,近來倒真覺得精力充沛多了。
而練兒的髮色,也已慢慢由最初無一絲雜質的雪白,漸變做了如今的銀灰。
若仔細去瞧,還會發現已有幾縷烏黑悄悄伏在其中,不多不少。
不過心情卻完全不能隨之輕鬆起來。
瞞得再好,做得再周全,總有些環節,是人力所無法把握的。
譬如,縱使再小心取量,物盡其用,但一株乾花能服多久?
“咦?今日的藥倒濾得極乾淨嘛,而且不是那麼又苦又澀了,好喝許多。”這天傍晚慣例地一碗湯藥倒下肚後,練兒嘖了嘖嘴,如此品評道,帶了幾分奇怪。
她倒是一貫敏銳,當下苦笑回答道:“是啊,有一味藥用完了,我換了別的方子,大約是味道因此變得好些吧……”說完微微一頓,想著時機正好,就順勢又道:“對了,今日換藥方時,我倒是打師公儲藥的地窖裡另尋到了一樣好物,本想叫你一同吃吃看的,不過恐怕你……呃,不情願。”
“不情願?”練兒聞言想了想,旋即眉頭一挑,乜眼瞧了這邊道:“哼,欺我聽不出?你那言外之意是想說我不敢才對吧?莫講得躲躲閃閃的,有什麼東西儘管亮出道兒來吧!”
“哪兒的話?不情願和不敢可不能混為一談,任誰都有些東西是不喜歡或不擅長的,可也不算是怕嘛……那你等等,我去拿給你看……”
嘴裡絮絮叨叨好似為在自己辯解著,腳下卻半刻也不耽擱,收拾起藥碗就往灶房去了一趟,待到迴轉房中的時候,手裡已新端了一個青瓷碗。
“就是這東西?”不待走到桌前放下,練兒早已劈手奪了去,神色半是不服半是好奇,卻還不等目光對上,突然憑空嗅了嗅,神色一斂道:“怎得你進來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剛剛還沒有的,弄傷了?”
見她如此反應,自是心暖,卻也輕勾了唇角做失笑狀,指了那碗解釋道:“練兒你厲害是厲害,可惜性急,也不瞧瞧手裡拿的是什麼,那味兒是碗裡來的,至於我身上……大約是剛剛太匆忙,濺上了幾滴吧。”
聽得如此,她才不解低頭,此刻方算認真看了看碗中。其實那碗中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是半碗硃紅之湯,雖不清澈卻也並不渾濁,給燭火一映又泛了琥珀光澤,很有幾分混沌迷離之色。“這是……血?”瞧了兩眼,練兒疑惑道,但似乎又覺得不對,便低頭湊近再聞了聞,突然大皺其眉:“這是酒!”
“這是鹿茸血酒,且是極少見的天山雪鹿之初茸,十分珍貴。”自己微微一笑,接過話為她解惑道:“之前我見師公的醫書手札上提及釀製過此物,卻不想竟真能尋出一罈來,這也是唯一的一罈酒了,好東西莫浪費,反正嶽和尚也是出家人不可飲,所以我想不如就咱們代勞吧。其實先前我已嚐了點,覺得血腥味頗重,所以怕你……”
“誰怕血腥?天下間與我練霓裳最熟的就是血味!”練兒聽出意思,當即把眼一瞪,大約是真不忿我小覷了她,把碗一擱道:“誰個用碗?去把酒罈拿來,我喝給你看!”
你那酒量,一罈下肚才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啊……
這話自然只可在心裡說說,能做的只是重新端起碗塞到她手中,不住勸道:“好好,不怕就是,但需知此乃藥酒,多飲反而有損無益的,莫要為負氣傷了自己的身,否則我真會亂了方寸,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喝點酒而已,你亂什麼方寸啊……”雖說如此不屑嘟囔著,但估摸對自己的酒量也有數,練兒就此閉口不再逞強,卻緊接著就端起碗來仰頭不歇氣地一通飲,倒比當年師父喝酒的模樣還要豪氣干雲幾分!待反應過來想要讓她慢點,那大半碗酒已是涓滴不剩了!
“練兒你!”其實有點生氣,想埋怨她竟飲得如此之快,可此刻心中最在意的卻又不是這一環,當下話在嘴邊轉了一轉,變做:“你……覺得如何?”
對面之人並不懂這一問的用意,所以大約理解成味道了,但見練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