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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緊彼此汗水淋漓的身體,有那麼一刻練兒低下了頭,於是一縷髮絲順勢落在了我胸前,她卻渾然不覺般,只一味閉目喘息,待短暫歇息結束後再睜開眼,就是下一輪攻勢的開始。
這個人從來都是又執拗又好勝,學得很快,而且懂得如何舉一反三,有時候對她做一些事,完全是自討苦吃。
但沒關係,因為我就想這麼做。
微笑回應時無意中轉了轉頭,目光掠過那個在桌邊角落裡積灰已久的木盒,旋即收回,只用力摟住她,放任氣息再一次凌亂起來。
不錯,我就想這麼做。
。
。
☆、兩步
…
晨曉破窗,天光大亮。
心裡存著事,睜開眼後第一時間就先轉頭,發現她尚在酣然入夢,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之後的悄悄起床卻成了一件磨人事,有個十分容易警醒的枕邊人且不說,又是即使一覺過去仍然糾纏在一起的姿態……好在昨夜鬧得太過也有好處,練兒睡得少有的香甜,小心又小心,耗去不少時間,總算在沒驚動她的前提下得以離開了床榻。
起身移步時腳下一個趔趄,竟險些摔倒,趕緊扶住旁邊的桌子,赧然之情頓生,一時間更不想在屋裡待了,趕緊穿戴整齊去到院中做了幾個吐息,再緩緩拉開架勢走了一趟基本的拳腳,筋脈活絡了,身上幾處嚴重的痠軟無力感才褪去了些。
果然還是需節制些啊……心中暗忖著,人卻不停,先去打了水洗漱完畢,然後到灶頭上將早上要做的吃食先煮起來,期間算算時候也差不多了,就端了熱水回到了屋中。
推門而入,果然就見到榻上之人正慵懶斜倚在枕邊,她身上套了中衣,手裡拿著外衫,正在似穿非穿之際,見我進來擱下水盆,輕輕一笑,索性也不繼續穿了,衣服鬆鬆垮垮掛著便走過來,就了熱水不緊不慢打理起了自己。
多少年的習慣成自然,兩人之間也務須多說什麼,她打理她的,我自在一旁整理我的,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將床榻三下五除二收拾整潔後,我便拉開抽屜,取出了一把常年隨身攜帶的梳篦在手中把玩著,同時笑盈盈看向那個仍在漫不經心拾掇自己的人。
天生麗質難自棄這句話在練兒身上應得是淋漓盡致,天下間怕也沒幾個比她對待容貌更簡單的女人了。從小到大,這人從來是隨隨便便洗洗漱漱,乾淨舒爽便成,如今更是理理頭髮就一披了之,看著草率,偏生整個人立時就光彩奪目神采飛揚起來,不知羨煞古今多少女子。
好在再怎麼不可思議,這些年下來也看慣了,反倒是她隨意整理畢後一個不經意側頭,見我正盯著她笑,就挑了挑眉,下巴一抬道:“幹嘛?”
這神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尋釁吧……雖如此腹誹,卻也不可取笑,否則定得不償失,所以當下只揚了揚手中把玩之物,回答道:“在等你啊,若都弄好了,我想幫你梳梳頭簡單綰個髻,和從前一樣,省得你被風吹得亂髮擾眼。”
這話講得輕輕鬆鬆,神態也是一派輕鬆,心中的鼓點不穩,只有自己知道。
好在,自從上次我倆就她白髮之事簡短的交流之後,除了最私密動情的那一刻外,平常練兒並不會對此顯出什麼特別的介意來,所以聞言之後她也沒變什麼顏色,反而也隨之勾了唇,似笑非笑道:“怎得今日想起這個來了?說,莫非是嫌我散著不好看?”
“怎麼可能!”這話可不能接慢半點,自己一邊堅決否認,一邊上前牽了她的手,因沒被拒絕,就順勢拉她到案几邊按了肩坐下,口中不停道:“哪裡不好看了?女子散發古來最美,古人都寫詩讚曰:一編香絲雲撒地,玉釵落處無聲膩;春風爛漫惱嬌慵,十八鬟多無氣力……何況是練兒你,我怎會嫌?不過這屬閨房之色,按理是獨給親近人看的,你卻總滿天下跑,還不許我介意麼?”
這搬文夾詩的一串連珠炮約莫繞得練兒有點暈,她沒即刻回話,就那麼老實坐著讓我打點起來,過了一會兒想必品出味了,旋即不悅起來,皺眉抗議道:“又來文縐縐的一套了,莫欺人聽不懂!什麼無氣力,你是暗指我連梳個頭的氣力都沒了麼?哼!”抗議到一半,忽地換了神色,沉沉一笑,又道:“其實……我的手到底有沒有氣力,有多少氣力,普天之下你最清楚不過的吧?”
……是錯覺麼?這人怎麼越來越懂拿話捏人短處了?
明白若照這個走勢繼續講吓去,最後掩面潰敗的一定不是她,所以吸一口氣強逼退了面上熱度,寧可做啞口無言狀也不再去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