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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琥珀糕兩樣小點。
燕九少爺早早吃飽了,帕子擦完嘴後就在旁邊支著腮看著燕七吃,一口一口,不緊不慢,神情仔細又認真,彷彿吃飯是世界上最具內涵最值得細細分析體會的一件事。
看著這人吃飯,忍不住就跟著胃口大開。
燕九少爺又拈起一塊冰糖琥珀糕,想了想,覺得有點大,掰下四分之一,剩下的遞給燕七。燕七那麼自然地就手接過,又那麼認真地吃進肚裡,狀態一如既往地好。
吃完要喝盅助消化的茶,丫鬟進來收盤子,姐弟倆移步到旁邊的茶几旁落座。
“頭還疼不疼?”燕九少爺問。
“早不疼了。”燕七喝茶。
“北在哪兒?”燕九少爺考證燕七大腦受創後的智商。
“別鬧啊,我難道還不知道北在上?”燕七道。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是吧。
“報了什麼社?”燕九少爺問。
“醫藥。”
“醫者不自醫,你是要傻一輩子的了。”
“……”
“起字了麼?”
“起什麼字?”
“上了學就得有字,通常是長輩賜字,也可由先生賜。”
咦?不是男子及冠女子及笄才給取字的麼?
好吧,時代設定不同。
“你的字呢?”
“祖父賜的。”
“幾時賜的,我怎不知?”
“……入學時祖父便給我起了,我究竟是不是你親弟弟。”
“字什麼?”
“……翩然。”
“燕翩然?跟季燕然好像。”
“季燕然是誰?”
“……腦洞裡漏出來的,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你的字呢?”
“沒人給我起啊,要不我去信請爹給我起一個。”
“爹會給你賜字為‘尚武’的。”
“……還是算了,等先生賜字吧。”
“我回房了。”
“對了,元昶讓我幫他寫檢討書,待會兒我寫好了給你,明兒你轉交給他吧。”
“……我來寫吧。”
“唔?你幾時這麼好心了?”
“呵呵。”
燕七的晚間生活無非就是看書,看書,和看書。書架子上一整排文藝作品,文藝作品的後面掩蓋著精彩紛呈的通俗小說,這類文字雖然不算禁忌書刊,然而也不好堂而皇之地擺在一位千金閨秀的書架子上,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儘管大家早就心照不宣,就連燕五的書架上也都藏著幾本言情讀物。
先把先生留的作業做完,然後拿了閒書看,至晚上九點半鐘的光景,燕七放下書準備沐浴睡覺,卻見丫頭煮雨進得屋來,手裡拿著一頁折起來的冷金箋:“姑娘,一枝拿過來的。”
一枝是燕大老爺的書童,除他之外還有兩枝,三枝,四枝,都是燕大老爺的下人,名字起得不能更湊合事兒。
“人走了?”燕七接過冷金箋。
“走了,也沒遞什麼話。”煮雨道。一枝這樣的貼身心腹小廝雖然可以在主子院內走動,但未經主子許可也是不可能進入內宅傳話的。
煮雨出門去準備主子沐浴要用的熱水,燕七坐到窗前,就著書案上的水晶罩燈開啟冷金箋,箋紙上碧螢螢的翠墨書著兩枚骨骼清奇的瘦金字:
安安。
……
“安安,這字起得好,《堯典》有云:‘欽明文思安安’,謂之溫和;《詩·大雅·皇矣》又云:‘執訊連連,攸馘安安’,謂之徐緩;《禮記·曲禮上》雲:‘安安而能遷’,孫希旦集解:‘安安,謂心安於所安,凡身之所習,事之所便者,皆是也’;另還有范仲淹的《祭謝賓客文》:‘大儒之文兮,醇醇而弗醨;君子之器兮,安安而弗欹’;唐甄的《潛書·格君》曰:‘深淵冥冥,喬嶽安安,靜之體也’;《雲笈七籤》則雲:‘九真安安,七神寧寧’,謂之平靜安寧——怎麼解都是個好字。”陸藕含笑稱讚。
“……好複雜的樣子,突然不想要這個字了。”燕七道。
“可比我的好多了!你猜我爹當初給我起的什麼字?”武玥氣惱地一拍桌子。
“尚武?”燕七道。
“啊?!你怎知道?!”武玥吃驚地看著燕七。
“……”武將們敢不敢加強一下文化學習。
“可‘武尚武’叫起來有些拗口……”陸藕忍著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