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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畢竟是抵禦戎寇的最強悍力量,適逢戰亂都快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還是別拖他們後腿才好。
當然,密信他也不會白銷燬,尋到時機就會去肖家賣好拉交情,以期將來或能得到對方的援手。
至即刻起,段榮軒的行事作風開始變得咄咄逼人。
他不再帶著妻子、妻弟遊山玩水,而是時刻以監軍身份正大光明於軍中四處探查,真正開始找茬。
首先逮出吃空餉的軍官下狠手整治,其次要求銷燬軍中腐毀舊武器,更換經得住拼殺的新貨;最後他還大肆嘲諷挑剔軍士的體力、能力,恨不得整日坐守一旁監視他們操練。
前兩者他擋了不少官員財路,還弄了幾個典型流三千里,恨得不少人牙癢。後者又使得基層官兵苦不堪言怨聲載道。
不久榮軒又因探查盜馬一事立功,聖人下旨讓他小升一級,從此職權範圍更廣。除了健康軍之外西北別處駐軍他也能去指手畫腳一番。
自此榮軒在眾人眼中差點成了人見人厭,狗見狗煩的存在。
榮軒原本可選擇將他探查到的西戎動向上報朝廷或與肖家通氣。
然而為讓京城中自己那一派系的人在皇權更替中掌握先機,他隱瞞了這一事實,選擇暫時孤軍奮戰。
他有時覺得只要能報仇雪恨,哪怕大齊王朝被西戎顛覆也在所不惜。有時卻又忽然會悲天憫人,不希望百姓遭殃出現屍橫遍野白骨累累,十室九空的慘狀。
這種眾人皆醉唯我獨醒,在良知和復仇之慾中掙扎的滋味並不好受。
榮軒看似狀態正常,言行與以往並無不同。
然而錦繡畢竟心思細膩又是他枕邊人,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的榮哥哥情緒不佳、衣帶漸寬,嘴裡腮幫處甚至長了一粒泛白潰爛的惡瘡。
因疼痛不思飲食這便是對吃貨最大的懲罰,如此一來本就心情不好的榮軒眼中更是充滿了鬱色。
“這幾日吃清淡點吧,”錦繡捧著榮軒的臉輕撫,又心疼著埋怨道,“還勸我莫心急,那你這又是何苦?打仗的事兒急有何用?一步步慢慢來罷。”
“晚間吃槐葉淘,即將入秋,再不吃嫩葉都沒了。”榮軒望著窗外的槐樹如此吩咐。
他沒正面回答錦繡的話,能說什麼呢?他自己倒不在乎戰亂,唯恐妻子吃苦。若本地淪陷,像她這般絕色女子有機會能幹乾淨淨的死都算是幸事。
錦繡絲毫不知夫君心中百轉千回的盤算,見他有胃口點餐,立即高高興興命人去摘槐樹嫩芽,搗汁和麵,揉搓出韌勁兒做成細麵條。
黃昏時,她親自去了廚下,將面煮至斷生又放入井水浸泡放涼,撈出控水後在冷麵上澆拌以爽口醬料,如此呈上青翠欲滴的一碗槐葉淘。
入夜,榮軒敞衣坐在後院池塘邊納涼,於星空下嚼著清香撲面的槐葉冷麵,感受著那“經齒冷於雪”的極致美味,頓覺心情好了很多。
是啊,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只求狼煙起時他能護住家眷妻小。
☆、老夫少妻…安神酸棗仁粥
也不知是當真捨不得三位古道熱腸的半路家人,亦或藉機哀悼自己逝去的青春以及肉身,舒冰就這麼蜷在馬車中傻子似的失控痛哭了一場。
好在她如今目測年齡僅五歲不到,小姑娘哭哭啼啼倒也不顯突兀。
待舒冰回神時,馬車已經不知往何處行駛了很長一段路,眨眼就從午後蹦到了黃昏時。
一左一右隨侍兩旁的婢女早已勸她莫哭勸得口乾舌燥,浸溼淚水的帕子都不知反覆擰了多少次,見舒冰止了哭差點喜道一聲“阿彌陀佛”。
同車的世子乳母龐氏見狀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自己等人是奉命做善事,誰知這小娘子不僅忘了家人,還是如此倔犟心性,若任她一直哭下去氣暈了抬去見舒刺史,豈不是反倒要結仇?
想到此處她便有些埋怨長史做事莽撞蠻橫,把那三人一併帶去見舒刺史也不費事,待不待見幾位恩人又不歸定越王府管,何苦弄得如此難看?
世子偏偏還對他信任有加,哼,老匹夫!乳母龐氏想起自己那剛做了大管事的夫君被長史處處壓制就滿腹牢騷。
轉瞬心思一轉,她立即上前半摟了舒冰為她拭淚,嘴裡柔聲細語道:“可憐見的,眼都腫了!趕明兒見了你阿爹阿孃央他們把那兩兄弟一起接家裡去便是了,何苦哭成這樣?”
“啊?”舒冰在抽抽噎噎中一臉驚訝的看向胖婦人,無聲指責:還能這樣?那為什麼方才你們要硬擄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