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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僕從便匆匆來報,崔伯言“啊”的一聲,從榻上跳起,第一個反應卻是:“姑姑你先去前頭款待她片刻。我這般邋遢,須梳洗一番,方好見她……”酒意似乎消了大半。
崔卓清道:“事到如今,何必再見?你酒意深沉,還是早早安歇了為是。”
崔伯言驚呼道:“正是!正是!我卻忘了這節。她不喜我飲酒,眼下倉促之間,卻只有吐出來了……”
一邊說,一邊開啟門去,衝到院子裡,將手伸進喉嚨裡,扶著石桌便是一陣乾嘔。
“大郎,你慢些。”崔卓清追了出來,剛剛出了房門,一轉頭看到我靜立在窗前,早愣住了。
“你——”她張口結舌,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默不作聲,衝她擺了擺手,待崔伯言吐得差不多了,由小童扶著站起身來,剛剛淨了手,還在滿身狼狽之時,便衝著他打招呼。
崔伯言看了我一眼,驚惶地叫了一聲,飛快地逃進屋子裡去,“砰”地一聲,竟然將房門關上了。
崔卓清見狀,向著我道:“你也看到了,他不願見你。還請蕭娘娘回去吧。”
“姑姑!”屋裡頭崔伯言突然開言叫道,“還請姑姑在前廳招待蕭姑娘,我稍事梳洗,隨後便到。”
約莫著一盞茶的工夫,崔伯言重新出現在我面前,依舊是往日裡溫潤清朗的世家公子模樣,風度清雅,若不是本公主親眼所見,必然不知道他私底下竟是那般頹廢。
“姑姑,麻煩你暫避一避。”崔伯言的談吐甚是清醒,絲毫看不出先前喝過了酒,他對本公主亦是頗為大方,和先前求之不得的苦戀模樣大不相同。
待到崔卓清面色不善地退下,崔伯言方命小童將一個首飾匣子捧了出來。
“蕭姑娘此次深夜造訪,想是為了這個的吧。”他將那個首飾匣子推到本公主面前。
“這東西價格頗為不菲,若是姑娘手頭不寬裕時,應應急也是一樁美事。只是萬萬不能再隨意丟棄了。”崔伯言道。
本公主望著那個首飾匣子,覺得實在有些理虧。那個匣子裡的頭面,是崔伯言母親留下來的,當日崔伯言曾鄭重其事,轉贈給我,卻因為手頭銀兩不足,吩咐淺薇暗中變賣了。如今卻不知道為何,兜兜轉轉,重新回到崔伯言的手中。
☆、尋根究底
因了這個首飾匣子,本公主原本理直氣壯的質問便有幾分說不出口。
但本公主是何等樣人,焉能因這個便弱了氣勢,於是不待崔伯言再說什麼,搶先開口道:“沒錯,我手頭緊,急於還賭債,便將這些首飾全都變賣了。原本想著待到手頭寬裕了便再買回來還給你,可不是故意貪墨你的東西。”
崔伯言定定地看著我,突然間嘆口氣道:“既已是送了你的,要扔要賣,便是任你隨意發落。只是,你何必誑我說要還賭債?這個藉口騙的了皇上,騙不了我。”
我心中略有些忐忑,大聲道:“欠賭債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因何要誑你?”
崔伯言又嘆了口氣:“夕月,你我夫妻一體,我有什麼不知道的?你最後一次去富貴賭坊是去年葭月十四。 “
“你跟蹤我?”我只覺得毛骨悚然。本公主最後一次去賭坊,究竟是什麼日子,便是連自己也不記得了,虧他記得清楚。
崔伯言搖頭道:“恰好遇見而已。那日你們從賭坊後門而出,我在旁邊酒樓上吃酒,從上往下看,自是看得清清楚楚。楚少銘面上大有憤怒之色,你……你見四周無人,便踮起腳尖去親他,還……將手探入他衣襟……”他說到此處,聲音便有些凝噎。
本公主的一張老臉刷地紅了。雖則有過被崔伯言當場捉姦的經歷,但那是本宮有意為之,方位、時機什麼的拿捏得恰到好處,他也沒見到多少過於激烈的東西。
然則本公主卻萬萬沒想到,難得一次在外廂恩愛,便教他逮個正著!
他說到此處,我倒也想起來了。
那日本公主卻不是為了賭博,才去的賭坊,實是約齊了裴宇之,在賭坊密室之中共商大計來著。議事之後為了避人耳目,本宮和楚少銘自後門而走,因勒令他與陳幼瑛虛以委蛇之事,再次惹得他不快。是以本公主只好想方設法哄他開心。原本是瞅準四下無人,方敢這般做的,誰料想有人居高臨下,看個正著。
“看見了又能怎樣?我心裡中意他,你難道是剛剛知道?”我惡狠狠盯住他。
崔伯言面上頗為寥落:“我只當你們輸了太多銀子,因此爭吵。有意替你還債,便去賭坊探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