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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之意,你也堅決和離。如今才過了這半日,怎地就變卦了?”
崔伯言自幼父母雙亡,對這個姑姑感情分外不同。此時便哀求道:“姑姑,侄兒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您最清楚不過了。昨日我若不和陳文昊說要和離,他必然不允我見她。何況,夕月對楚少銘……那般迷戀,我心中雖抱定了萬一的指望,但若是再被她拒絕,豈不是墮了崔家顏面?”
崔卓清冷笑道:“你此時倒跟我提什麼崔家顏面?崔家的顏面,這些年被你折騰的,卻還剩下什麼?好容易改朝換代,自當一雪前恥,豈有繼續委曲求全的道理?何況前些日子,姑姑也曾去勸過那個瘋女人,她那副情態,竟是認準了楚少銘,不管不顧,幾頭牛也拉不回來。”
崔伯言道:“可是眼下不同了。姑姑請細想,楚少銘臨陣倒戈,同陳幼瑛形容親密,以夕月之好強傲氣,豈能嚥下這口氣去?她定然深恨楚少銘入骨,不肯再對他稍假辭色。”
崔卓清道:“那又怎樣?所以你便要重收覆水嗎?眼下誰不知道,那女人和蕭非凡是兩塊燙手山芋,京城裡的人家都忙不迭撇清,便縱是滎陽鄭家,也在籌劃著和蕭非凡和離。那女人有錯在先,此時你提出和離,而非休妻,各大世家誰不會誇你仁義?”
作者有話要說:
☆、妝瘋
崔伯言卻像個孩子般搖頭道:“可是我不要仁義。姑姑,你不知道我。我寧可做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本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崔卓清痛心疾首道:“你這孩子怎地如此執迷不悟?蕭夕月是何許人?她先前的事你真不知道?家主為何反對你和她結縭,你全都忘了?那女人素來都不知道禮義廉恥是怎麼寫的!”
崔伯言臉紅道:“夕月她,向來至情至性,罔顧禮法的。昔年在甘露寺之時,侄兒便發誓,若得她一人為婦,生死不棄。”
崔卓清道:“可是她棄了你!她若真個至情至性,也就罷了。姑姑前些日子才知道,原來她在漠北之時,就和楚少銘勾搭上了。回到京城還能像沒事人一般欺騙你。她若真至情至性,當日就不該回來,也好過如今,你受她羞辱!”
我在旁邊偷聽,以為崔伯言聽到這訊息,心中必然難過,或許會勃然大怒,然而他卻像沒事人一般,輕輕說道:“原來姑姑是說這個。可是侄兒心中早有數了。昔年我朋友周子夫在細柳營駐紮,便是他發現了夕月的下落。那個時候,他還問我要不要做掉楚少銘。可恨我那時託大,聽聞他驍勇善戰,起了愛才的心思,只吩咐打了他兩百軍棍,託人將夕月接了回來。想不到……”
本公主聽了,臉上頗有些發燒。我原本以為,崔伯言對此一無所知,是以久別重逢之後,更加殷勤,想不到,他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這麼想著,心中反而有些後怕起來:當時楚少銘雖然有累積軍功在身,卻未得封賞。若是崔伯言那時暗中給他下絆子,只怕被抹殺了還神不知鬼不覺。如是說來,本宮籌謀得以順利至今,倒要多謝崔伯言的不殺之恩了。
突然間,我又想起楚少銘那幾個婚禮當日被邀去喝酒的軍中朋友。被崔伯言託人尋到之後,我便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然而尚未下手,獨孤傷便來稟報說那幾個人都在激戰之中以身殉國,卻有幾分死的不明不白。我當時只道蒼天助我,如今細細想來,這份不動聲色、滴水不漏的手段,正有幾分像是崔伯言的手筆。
崔卓清聽侄兒如是說,倒愣住了。沉默了半晌,突然問道:“蕭夕月秉性風流,偏善招惹男人。若是以後,她故態重萌,大郎你又該何以自處?”
崔伯言的眼睛閃閃發亮:“姑姑,她不會再有機會的!夕月她已並非公主,公主府已是過眼雲煙,自當同我住在崔家老宅。如……若她嫌老宅人事繁雜,我們也可居於城南別院。她當不喜我為新朝出仕,我便索性日日伴著她,守著她,不允她單獨見男人。到那時我們或於宅中侍弄花草,或攜手同遊名山大川,無拘無束,豈不快哉!”
本宮立於牆外,聽崔伯言處處為我謀劃周到,固然他有幾分私心,然而細緻入微之處,卻仍令人動容。
我不覺想起前些日子崔卓清對我撂的狠話:世間再無一個男子能像崔伯言這般待我。或許,這句話是真的。
若本宮只是歷史上那個空有美貌的亡國公主,只怕嫁給崔伯言後託庇於崔家,倒可暫得半世安寧,擺脫被陳文昊霸佔和摧殘的悲慘命運。
可是本宮註定要辜負了。只因本宮註定是為了復仇不擇手段、喪心病狂的一縷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