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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月。”他低低喚了一聲,然後靜靜地望著我,眼睛裡彷彿瀲灩著波光,分外醉人。
我便知道我有些急切了,暗叫一聲慚愧。——只怕他此時,心情之迫切尤勝於我。本公主何必在此時強出頭,倒是平白低人一頭了。
崔伯言的好處,便在於他從不在這個時候拿喬。
此時我二人心意相通,自然明白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於是便就此沉淪,在這方天地中抵死纏綿,宛如池中兩尾歡快嬉戲的游魚。這個時候,我心中突然閃過一絲荒唐的想法,若就這麼抱著直到天荒地老,該有多好。
然而我也明白這只是一種妄想。
溫存只不過那片刻。
彷彿剛剛過了一瞬的工夫,雜亂的腳步聲已經衝到了飛星殿的主殿之中。
顯然,淺薇並沒有成功攔截崔卓清的闖宮。
本宮禁不住身子一僵。主殿離我們所在的偏殿,不過幾步路的腳程。而眼下的遍地狼藉,豈是能見得人的?更何況,那人是崔卓清。本宮實在不想讓她看到本宮如此不堪的一面。
這幾步路的腳程頃刻便到。崔卓清已來到門外,腳步聲清晰可聞。
旁邊淺薇和靈樞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她們低低切切、含糊其辭的勸阻,全然阻擋不了崔卓清尋找她寶貝侄子的腳步。
本宮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捂住臉。
“大郎!大郎!”那聲音就在門口響起。
“姑姑,你千萬莫進來!我立時就出去!”崔伯言看了看我,突然高喊了一聲。
崔卓清的腳步聲頓了一頓。“大郎?”她的聲音裡帶著猶疑。
“是!姑姑,你千萬莫進來!我就出來了!”崔伯言叫道。
崔卓清果然依言停住了腳步。
千鈞一髮。幸好沒有當面對上,不然,那多尷尬。我徐徐長出了一口氣,整個放下心來,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動。
崔伯言一副戀戀不捨的神情,匆匆繫著腰帶,百忙之中還不忘記在我額頭印上一個吻:“夕月,等我回來。我去去就來。”他的聲音極溫柔,任誰都不捨得拒絕。
我卻在心中暗笑他幼稚。這種事情,一旦被打斷,哪裡還拾得起來?便是重頭開始,只怕心境也不是原先的心境了。這頓大餐,看來本宮是註定吃不到最後了。從此佛跳牆只怕成為絕響。想到這裡,本宮便覺得有些淒涼。
然而,幼稚的人還不單是崔伯言一個。
淺薇和靈樞像鬥敗了的公雞一樣,低著頭走進來跪在我面前請罪,說是她們辦事不利,未能攔住崔尚宮。
我擺擺手,反倒沒事人一般安慰她們:“此事不怪你們。崔尚宮拿定了主意,普天之下誰能攔得住?便是當年父皇在時,卑辭厚禮,也未能動搖她分毫……”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野史中崔卓清和陳文昊的傳聞,不覺便有些惆悵。陳文昊也不過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憑什麼就得了崔卓清另眼相看?他憑什麼?
“公主……”淺薇仍是一副很愧疚的模樣。
“你們便將這屋子收拾一下吧。”我揮揮手,吩咐道。
“公主萬萬不可!”出言反對的人卻是靈樞。
我禁不住有些好奇,逼問再三,靈樞才憋紅了臉,憋出一句話來:“若是奴婢收拾了此間,駙馬爺迴歸之時,必定覺得尷尬。”
我不覺失笑。這孩子實在心實,處處為崔伯言考慮妥當。可嘆那崔伯言不識好人心,當日公主府中,崔伯言對其餘三婢皆是和藹可親,甚至有些趕著巴結的嫌疑,唯獨對她冷冷淡淡,不過面上過得去。若非如此,本宮何妨將靈樞賞了崔伯言,豈不是皆大歡喜?
“其實,此時本宮更想知道,崔尚宮和駙馬究竟在說些什麼。”我說道。
淺薇頓時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這是本宮特意給她的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好教她不那麼內疚。
“公主請隨奴婢來。”淺薇自信滿滿地說道。
本宮在皇宮中經營既久,用心之深,連昭烈皇后最鼎盛的時期也是比不上的,更何況崔卓清這種目下無塵、一派清高的小小尚宮?她自以為在飛星殿隔壁的流雲宮和她侄子說私房話,甚是隱蔽,卻不知道飛星殿和流雲宮之間自有夾道,透過牆壁上的小孔,本宮把他們的形容神態都看的清清楚楚。
崔卓清怒道:“大郎你怎麼如此出爾反爾?你勸說家主,拿崔家合族性命去討好陳文昊時,當時是怎麼說的?昨日你求我和你同行之時,又是怎麼說的?你說你已心若死灰,哪怕那個女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