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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妻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周生的原配,周生當初是有妻子的,只是據說得病死了,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端倪不成。
也容不得她多想,她除鬼魅心盛,當即就帶著道婆往秦畫院子裡去了。
而上一場戲就演到這處戛然而止的,這麼吊著大家的胃口,到了戲再開演之時,自是客如潮來。
……
三聲鑼響,暗紅色的簾幕緩緩開啟。
一入眼,就是周妻帶著道婆衝進了秦畫所住的院子裡。
來的不湊巧,周生也在,問清楚所為何來,不待一旁的秦畫出聲,周生先就黑了臉。
“真是荒唐,胡鬧!”扮作周生的何雅一拂袖子,怒斥道。
她聲音本就接近男中音,又是練了多時的戲,自然讓人聽不出她其實是個女兒家。
扮作秦畫的秦明月在一旁嚶嚶嚶地掩著面哭,一身水藍色襦裙,深了一個色號的藍色腰封束在小蠻腰上,愈發顯得腰肢纖細,惹人憐愛。
尤其那哭態,說是梨花帶雨也不為過。明明下面無數看客如今都看出來了,這許多事情是秦畫從中做了妖,卻偏偏沒有責怪之心,反而疼惜不已。
“這周妻實在太跋扈了,我看如今夫妻二人鬧成這樣,與她的強勢也脫不了干係。”臺下有人說。
“可不是。”附和之人紛紛如此道。
而就在這眨眼的功夫,臺上的局勢又起了變化,那道婆說了一些妖言惑眾的話,當即激怒瞭如今本就脾氣暴躁的周生,衝上前去一腳將這道婆踢倒在地。
“這哪兒來的妖婆,還不來人將她打死!”
這道婆見勢不妙,也顧不得裝腔作勢叫疼了,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盹兒都不打就跑了。
見勢,周生斥周妻:“你尋常做事能不能走點兒心,這種走街串巷的靠行騙為生的婆子也信!”
本以為這道婆是個道行高深的,如今見她這樣,周妻也知道自己是上了當,心虛之餘,也不敢出言反駁了。
可說是這麼說,周妻還是疑上秦畫了,收買了秦畫身邊的人,偷偷監視著她。
一日,周生外出與友人飲酒,秦畫獨自在屋中歇息。
那受命監視秦畫的人見秦畫房中亮著燈,便偷偷潛到她窗子下頭。
屋中燈影綽綽,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伏案在做著什麼,這人在窗下蹲了一會兒,見沒被人發現,就壯著膽子用手指沾了唾液,在窗戶紙上戳了個小洞。
湊上去看,秦畫果然伏在書案上,似在作畫的模樣。
這秦畫也是出身富戶人家,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擅畫,周宅的下人都知道這一點,因為每隔一些日子,周生都會特意去買來一些好紙好墨來討好秦畫。
從側面看去,伏在書案前的女子身段格外的優美,這人看得目不轉睛。就在這時,秦畫突然直起了身,而掩在披散長髮之下的面孔也露了出來。
赫,竟是一個無臉之人!
確實無臉,不光眼睛鼻子嘴巴,連耳朵都沒有。臉上一層白皮,看起來浮腫可怖。
臺下傳來陣陣驚駭之聲,甚至有人被嚇得當即就想走,踢到了身後的椅子。
一片混亂
……
只見這無臉之人撫著手上的畫,嘆了一口:“這借用別人的臉真是不易,每日都得勞心勞力畫上一副,可誰叫當日我投井之時,竟是頭朝下,倒把臉給摔壞了。不過摔壞了也好,免得……”
說著,她脖子上的頭來回轉動一番,好像那頸子裡沒骨頭也似。轉了一圈之後,她拿起手上那張紙,以袖作為遮擋,當袖子再放下來,赫然一個美人兒立於屋中。
偷看之人被駭得上下牙齒直打架,顯然已經被嚇懵了。
而秦畫似乎察覺到異響,當即眼神朝窗子這邊看了過來。
……
也是廣和園道具做得精良,為了求得逼真,臥房之中桌椅榻俱有,並在不遠處做了一扇牆,牆上有窗,但又藉著高低之差,讓人可以看到牆後屋中的情況。所以秦畫這一看過來,仿若是在直視臺下坐著的看客。
只見她面板白皙剔透,長眉若柳,美目櫻唇,好一張風流的美人面。讓人不禁恍惚憶起秦畫剛出場時,似乎不是這樣的,還是一副盈盈楚楚小家碧玉的模樣。可不知什麼時候,就變成這樣了的,宛如魅惑人心的妖姬。
霎時,驚詫的,不驚詫了,被嚇到的,也全然沒有了恐懼,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這張芙蓉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