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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以獎賞來給盛妃求情,是以盛妃的終身軟禁變作了禁足三個月,不過其實差別也不大。想要再風光,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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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梁荷頌在雙菱軒發呆,還想著白天乾清宮的那一幕。一時間發生了太多事,先是她險些落水被人毒計害死,而後又是盛妃、梁書蕙、淑貴妃、尉遲香言的事,以及三皇子並非皇室血脈,而是姦夫所生之事。
梁書蕙被賜死是罪有應得,她本是暢快,其它的事卻讓她不禁越來越感觸:後宮中,善與惡、敵與友實在太難測。
她本以為尉遲香言與盛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卻不想最後為盛妃求情的竟是她,緣由也還不清楚。
向來柔和的淑貴妃,而今看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完全的良善……
還有,皇上到底是何時發現三皇子不是他的孩子的呢?梁荷頌回想了下當時厲鴻澈反應,雖然有怒,卻沒有那種猛然的意外震怒,她倒是覺得彷彿他一早就知道似的。
梁荷頌抱膝坐在床榻上,思索著未來的日子要何去何從。
這時,窗戶縫裡又滾下個黑糰子。不是賢太妃是誰?!最近大肥灰貓天天叼好吃的來給它,它是吃得越來越肥了。
“太妃娘娘,您能不能給嬪妾講講您年輕時候的故事。”
賢太妃正蹲坐在軟椅上舔爪子洗臉,咂了咂嘴、舔了舔嘴毛,想了想。
“哀家怕你聽了受打擊,勸你還是別聽了。”
見它尖尖的毛茸茸下巴微微高揚,居低臨高的得意藐視她,梁荷頌便知:賢太妃一定會說!
果不其然,賢太妃跳上床,立刻就講起她曾經那些風起雲湧來!津津有味!
如何萬千矚目,進宮便為妃位,豔冠後宮、無人敢欺,才貌雙絕、無人能比,夜夜獨寵、明君貪戀恩寵,一月沒有早朝雲雲。
梁荷頌暗暗驚歎。舜熙帝是大晉開國以來,公認的第一明君(現任未算在內),竟也有一月未上早朝,可見賢太妃當時的聖寵不光是六宮,恐怕是開國以來也沒有一個妃子能得如此風光!
但,最後舜熙帝還是把佳人賜死了。梁荷頌越發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舜熙帝將賢太妃賜死?難道真的是再深的恩寵,也抵擋不過時間磋磨麼?
說到後來的事時,賢太妃高漲的情緒慢慢低迷下去,當是想起了鄰近失寵時的日子以及舜熙帝可能一直在欺騙她、欺騙別人,並沒有真的寵幸、愛過她的事實。
到底那些事情是如何,而今說也有些晚了。舜熙帝已經死了,愛沒愛,誰知道?
梁荷頌聽著,發現角落裡慫著的那隻半大簡州貓,正貓著一雙陰戾森森的眼睛,看著她們。
“男人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哀家當年如此風光也沒有敵得過,你也要學聰明一點,好好保住肚子裡的孩子,他才是你的依靠。”
說完,賢太妃就又躥出窗戶去了。
看它沉重之後,又撒腿兒自由自在地奔跑,梁荷頌不禁笑了一聲。自從那大肥灰貓來了之後,賢太妃一直掛在嘴邊的報仇大事,彷彿也提得少了。
厲鴻澈沒有來,梁荷頌想了一會兒邊睡著了,朦朧聽見床邊似有響動,卻醒不過來,只覺得很困,眼皮沉重得像兩扇石門!
雙菱軒的奴才都被差遣退到了屋外,屋裡只有厲鴻澈、康安年,隔著珠簾,外是樓蘭人和馮辛梓。
低垂的眼眸幽深得好似寒潭裡撈起的黑色鵝卵石,溼漉漉的冒著徹骨的寒氣,厲鴻澈站在梁荷頌床邊,看著她熟睡的臉,一語不發。他眉目沉凝得彷彿轉承著太多事,壓得人透不過氣。
康安年端著一碗渾濁的黑褐色藥湯。站久了,藥湯漸漸不冒氣兒了。“皇上,您站了許久了,您看是不是……”
將藥碗朝厲鴻澈遞過去了些,康安年旁敲側擊提醒,見皇帝還沒動靜。他跟了皇帝這麼多年,還從沒有見他猶豫不決過。
“皇上,現在這個節骨眼,您萬不能再涉險了……”
厲鴻澈這才動了動眼皮。
“你去外頭等著。”
康安年雖著急,卻也只能去外頭,和馮辛梓、樓蘭人一起候著。
看了一眼康安年放在桌上的那碗藥,厲鴻澈在梁荷頌床邊坐下,在她臉上輕輕撫摸著,仔細感受著手下的女人。細嫩、柔弱,彷彿有著任你雕刻的溫柔。
她確實極少對他說不,彷彿極為的溫順。但,厲鴻澈知道,她的溫柔是並不是本性、本能,她並不是不懂得怎麼敵對和反抗的人。只是,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