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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一家地上門拜訪,希望他們能給些訂單。可那些人不是找藉口不見,或者乾脆就說自己不在,好像她是瘟神一樣。這樣一連吃了十幾家的閉門羹。
丁叔給許鹿在街邊買了一袋生煎包,說道:“小姐,咱們還要繼續找嗎?老爺在的時候,從來沒給他們漲過價,現在馮家出事,他們各個都沒有良心啊。您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他眼睜睜地看著被老爺奉為掌上明珠的大小姐被那些勢力的下人轟出門,猶如喪家犬一樣,真是心疼壞了。
許鹿不是天生臉皮厚,最初被趕出來的時候,她也覺得很難堪,甚至有了放棄的念頭。但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並非每個人都是傅亦霆,願意給機會,她要面子馮家就沒有活路。
她一邊啃著生煎包,一邊翻冊子,又用筆槓掉一個人:“要,還要繼續找。雖然傅先生那邊願意幫我們跟洋行談,但沒有訂單和預付定金,就沒有辦法讓工廠重新運作起來,也不能再次凝聚工人。我就不信這幾十個人裡面,沒一個人肯跟我們合作。”
丁叔建議道:“那咱們不能再找傅先生想想辦法嗎?他手眼通天,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許鹿堅決地搖了搖頭:“丁叔,這世上沒人有義務一直幫咱們。傅先生已經在他能力範圍內給與了最大的幫助,若我們連這點事都解決不好,還要麻煩他,乾脆直接將工廠賣給他,還有繼續經營的必要嗎?這兩塊生煎給你,吃完之後,咱們繼續去下家。娘那邊,你記得要守口如瓶。”
丁叔推辭不肯要,想讓她多吃點。許鹿卻把紙袋塞進他的懷裡,叫他快吃。
不遠處,一輛汽車停在街角。車裡,馮祺雙手撐在腦後,吊兒郎當的,看著站在街邊奔波的堂妹,搖了搖頭:“不自量力的丫頭,真以為憑她一己之力就能重振家業?我爹早就交代過了,不可能有人幫她的。”
司機也在馮家幹了很多年,覺得大房這麼欺負五房的婦小,實在是有點過。但他一個下人也不敢多嘴,只能同情地看了那瘦小的女孩一眼。
馮祺看許鹿要走了,吩咐司機:“走,跟上他們。”
許鹿又吃了幾個閉門羹,決定今天最後去拜訪一個人。
這位是個蘇州的大布商,從馮婉的祖父開始就有交情了。他倒是沒有把許鹿拒之門外,反而還見了她。許鹿把帶來的布匹樣本給他看,他推了回來,語重心長地說道:“馮小姐,我跟五爺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了,東西我心裡都有數。說句心裡話,以馮家現在的情況,根本無力再經營紡織廠,不如早點賣出去,還能換一筆錢。”
許鹿誠懇說道:“姚伯父,家父雖然病倒了,但並不影響工廠的運作,我們的機器和工人都在,我也回來了。實不相瞞,最近有個難得的機會,我們或許能夠翻身。請您看在我們合作過多年,也看在我們供貨從來沒出過問題的份上,再給我們一筆訂單,可以嗎?”
姚光勝動了惻隱之心。他是看著馮婉長大的,馮易春做生意老實,從來沒讓老主顧吃過虧。之前他問過馮家紡織廠的情況,說是都停工了,以為她們家打算賣掉,就沒有再過問。如今馮家這小姑娘親自找上門,看著實在不容易,於情於理,他都該幫一把。
“這麼說,紡織廠現在是由你主事?你知道整個紡織廠出貨的流程是怎麼回事嗎?各種機器和紗錠知道多少?”他問道。
許鹿不僅沒有猶豫,反而說得頭頭是道,姚光勝邊聽邊點頭。
“這樣吧,我先定三百匹布,稍後有人會把布樣送過去。若是做的好,還會再追加的。我們來談下合同和定金的事。”
許鹿這幾日嚐遍人情冷暖,深覺世態炎涼。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雪中送炭,實在是感激,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給姚光勝鞠躬:“姚伯父,若是馮家能順利度過此次難關,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
“做生意罷了,你們的布我一向用慣了,談不上恩情。”姚光勝擺了擺手,吩咐下人去拿錢和印章過來。
等簽訂合同,再付好定金,姚光勝親自送許鹿出門,許鹿再三致謝:“姚伯父別送了,我們一定按時交貨。”
姚光勝叮囑她路上小心,轉身回去。
許鹿站在原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丁叔也有點激動:“小姐,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我明天就去把工人們重新召集起來。”
兩個人邊商量邊走到路上,看見馮祺靠在汽車邊抽菸。
“怎麼,看來這生意談成了?”他勾起嘴角,懶懶地問道。
許鹿不想理會他,直接從他的汽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