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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來後,傅家當即請了秦良玉過去,因傅煜和傅德清不在,傅德明又忙於政務,便謝絕旁人探視,閉門謝客。旁的人家知道負傷之初不宜打攪添亂,派人問候表露態度後,都識趣地回去了。
攸桐卻知道這背後的貓膩,聽得訊息,當即趕往斜陽齋。
到得那邊,傅老夫人身邊的僕婦守在門口,不許旁人進入,見是攸桐,默默放行。
攸桐走進去,裡頭靜悄悄的,說話聲壓得很低。門口礙事的屏風已然撤去,裡頭坐著傅老夫人,旁邊是緊握著拳頭沉默不語的傅昭,傅瀾音則緊張地望著床榻,眼眶泛紅,似是強忍著淚水。再往裡,榻邊圍著許郎中、秦良玉和秦九,還有兩位軍醫打扮的人。
透過人影的空隙,傅德清躺在榻上,安安靜靜,半點不復尋常的精神威猛姿態。
攸桐心裡一揪,放輕腳步走過去,從縫隙裡看到傅德清面色蒼白,雙眼緊閉。
手忽然被人握緊,看過去,卻是傅瀾音察覺動靜,牽住了她。
她顯然是今日才知道噩耗的,礙著祖母和外人不敢流露脆弱,目光對上她的時候,眼眶裡蓄著的眼淚便忽然滾落下來。她將攸桐握得死緊,彷彿唯有如此,才能壓住心底的擔憂恐懼。
攸桐忍不住,伸手攬她靠在自己肩上。
傅瀾音身子微微顫抖,眼淚滲進薄薄的春衫,卻死死咬牙不肯哭出半點動靜。
攸桐只覺溫熱潮溼的眼淚愈來愈多,便輕拍著她,溫聲安慰道:“會沒事的。”
床榻邊上,郎中軍醫忙碌了半天,才安頓好傅德清。
傅老夫人的閱歷擺在那裡,倒是格外鎮定,手裡拄著柺杖,忙引著他們往側間走。
到那邊,軍醫先稟報了傅德清最初的傷情和途中的病勢。他久在軍中,擅長治外傷筋骨,於內臟肺腑不甚精通,而傅德清此次不止傷了腿腳,還損及內腑,雖也有郎中緊著治療,到底沒十全的把握,迫不得已,才精心備了輛車,小心翼翼地護送他回齊州。
途中雖控制著傷勢,傅德清的精神也漸漸好了些,卻仍時常昏迷,叫人提心吊膽。
到了這裡,軍醫總算鬆了口氣,稟報完,抬袖擦去額角的汗。
而後,便是許郎中和最擅調理內腑的秦良玉。
秦九代為稟報,而後按著秦良玉的意思轉述,跟許郎中議定了如何用藥、如何調理,便定了藥方和調理身子的藥膳。
這些事攸桐不敢插手,直到傅老夫人將藥膳單子遞給她,才細問有無特殊要求。
秦良玉遂將要緊之處說了,攸桐默默記下。
當晚,許郎中和幾位軍醫都留在了府裡,秦良玉如常回府,沒露半點異樣。
傅瀾音姐弟倆擔心父親,守在榻邊不肯走,攸桐回南樓,請杜雙溪熬了點湯,便以照顧傅昭為名,送往斜陽齋,半個人都沒帶。到得那邊,傅德清雖醒了,卻不甚清醒,時好時壞地,由軍醫服侍著喝了藥和湯,又昏沉睡過去。
這般情形,著實令人提心吊膽,片刻都不敢鬆懈。
整個斜陽齋裡,氣氛都頗為沉重,而傅德清睡睡醒醒,臉色並未好轉。
直到夜色深濃,傅瀾音姐弟倆執拗地守著不肯走,老夫人撐不住先回了,攸桐陪著等了會兒,又不好在此過夜,便只能先回南樓。
如是過了兩日,傅德清昏睡的次數才漸漸少了。
只是精神依舊不大好,連獨自起身都頗艱難,更別說下地走動。
攸桐每日裡踩著點的送飯,半點不曾鬆懈——從嫁過來那日,傅德清待她的態度便頗和氣,後來兩回闔家用飯,雖沒說幾句話,但傅德清那慈父寬厚的姿態著實令她動容。更別說,他此次重傷是為守護百姓,拼上自身性命,換來邊塞數年安寧。
這樣的男人,著實令人敬佩。
攸桐守著兒媳的本分,精心照顧,在斜陽齋時,寬慰傅瀾音姐弟,勸他們不必擔憂,父親身強體健,定能很快好轉。回到南樓時,卻漸漸地開始想念傅煜——
倘若他在府裡,傅家便能有底氣,不懼任何覬覦。
傅瀾音姐弟和她也不必每日提心吊膽,怕傅德清好轉之前,碰見難捱的大事。
除此之外,瞧著傅德清那滿身重傷,擔憂也日益深重。
上陣殺敵是在槍林箭雨裡穿梭,兇險異常。傅德清深入敵腹,換了一身重傷回來,那麼傅煜呢?
平叛之戰,不像對敵時肆無忌憚。他孤軍南下,也不知處境如何?
攸桐幾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