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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還有點夜裡著涼後腦袋混沌的感覺,只是沒好意思跟他說。
傅煜覷她片刻,收回目光,而後拎著身旁的蜀繡軟枕遞給她,“還有四十里路。”
這般路程,擱在晴天春日,瞧著沿途風光,轉眼就到了。但如今秋雨路滑,她又身體不適總犯困,恐怕沒法精神奕奕地撐到金昭寺。傅煜既遞了軟枕,想必不會太介意,攸桐稍作遲疑,便伸手接了,抱在懷裡。
傅煜也往角落挪了挪,給她騰出點地方,而後闔目,沉眉思索。
再度睜眼時,旁邊的人果然又睡了過去,兩臂緊抱軟枕,腦袋側枕在上面,眉目婉轉,眼睫修長,碎髮貼在頰側,愈顯得肌膚柔白,容色嬌麗。
這般容貌確實出眾,但還不至於令他意動。
不過,看她精神倦怠……
傅煜伸手在她額頭試了試,果然較平常暖熱,應是受寒發熱的緣故。
……
一路慢行,到得金昭寺外,雨倒是停了。
馬車輕晃停穩,攸桐醒來睜眼,就見傅煜躬身正往外走。她趕緊理好衣裳,緊隨其後。車停在金昭寺的山門外,石板間的青苔經了雨,溼潤打滑。攸桐怕踩空滑倒,小心翼翼地踩在矮凳,忽見一支手臂伸過來,詫異抬頭,就見傅煜面朝佛寺站著,側臉淡漠如常,唯有手臂橫在她手邊。
還真是……彆扭。
攸桐沒客氣,扶著他的手臂站穩,而後道:“多謝夫君。”
“你著涼了,記得找住持拿藥。”傅煜答得簡短,沒再看她,徑直朝寺門口一位年紀相仿的男子走去——他麾下的一位副將,魏天澤。
魏天澤幼時流落在齊州,八歲時在軍營附近做些粗使的雜役,因身手敏捷被人看中,教習武藝,到十五歲從軍的時候,已是頗為出眾。他初時只是末等小兵,後來當了斥候,恰好傅煜那陣子也在練刺探敵情軍報的事,就此結識。
過後傅煜外出辦任務,常點魏天澤隨行,幾番並肩作戰,結下過命的交情。
而魏天澤也不負所望,識字習武進益飛快,論身手、才智、應變,皆出類拔萃。
到如今,他已是傅煜手下頗為得力的副將,跟傅家的交情也很深。這回傅煜外出時便帶了他同行大半個月,因魏天澤跟傅家兄弟來往頗多,也曾受過田氏照拂,今日便趕到金昭寺,欲與傅煜父子一道進香。
二十歲的小將,生得矯健灑脫、光風霽月,甫一現身,便先朝傅德清抱拳。
“末將見過將軍!”
傅德清當然認得他,擺了擺手,道:“這回跟著修平同行,有勞你了。”
魏天澤朗然一笑,繼而朝傅煜抱拳行禮,又拍拍傅昭的肩膀,“三公子!”
“魏大哥。”傅昭對他也客氣。
一行人會齊,進山門之前,魏天澤站在傅煜身旁,目光向攸桐微挑,打趣般問道:“後面那位,便是嫂夫人吧?先前婚禮時我駐紮在外,還沒來得及喝喜酒。”
傅煜扯了扯唇角,“今晚補上。”
魏天澤一笑,回身瞧了攸桐一眼,目光稍頓。
兩年之前,他曾去過京城,也見過傳聞中半隻腳已踏進睿王府的魏家三姑娘,天姿國色不假,但神情舉止間有驕矜之態,亦天真不解世事。如今再瞧,眉眼容貌依稀如舊,那氣韻神采卻已截然不同。
以傅煜的挑剔眼光、冷淡性情,不至於為色起意,聽說他頂著滿京城的傳言提親,是因魏三姑娘救過他的性命。
但瞧方才的情形,夫妻同乘而來,目光甚少碰觸,沒見親近之態。
魏天澤探究般多瞧了攸桐兩眼,待進香還願罷,傅煜邀他去近處客棧喝酒時,便又笑道:“二哥不送嫂夫人回去?”
“她那邊有人伺候。”傅煜答得漫不經心。
“哦——”魏天澤揶揄般拉長聲音,“新婚燕爾,卻在外奔波了兩月,你還真捨得。”
傅煜聞言,眸光微深,覷他一眼,淡聲道:“不急。”
魏天澤笑而不語,瞥見隱入馬車簾後的窈窕身影,若有所思。
……
攸桐聽從傅煜的叮囑,從住持那裡討了點備急的藥丸吃,腦袋裡那股昏沉之意稍覺緩解。進香完畢,聽說傅煜不與她同行,樂得鑽進馬車自在歇息,半點不知有人已對她這位傅家少夫人留意。
從金昭寺回府後,傅煜忙碌如舊。
所謂軍無習練,百不當一,習而用之,一可當百。
傅家能穩居永寧,靠的便是精兵強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