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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靜琴將一個嵌螺鈿紫檀八寶匣交給顧嬋,“這裡是大哥的一些遺物,有一套劍譜一套拳譜,還有一柄龍泉匕首,有機會的話幫我交給靖王爺身邊的林修大哥吧,謝謝他中元節那晚對我的照顧。”
她雖然痊癒,卻全然不見從前那種無憂無慮、活潑跳脫的模樣,人沉靜下來,也瘦了許多,衣裙鬆鬆的掛在身上,隨著瑟瑟秋風輕擺。
三人揮淚告別,裹碧綢帷的馬車一路向西,直到最終消失不見,顧馮二女才上車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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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奇怪,元和二十一年的上半年,種種事情像撒豆兒似的密集不斷,到了下半年,卻平靜下來,現世安穩,無風亦無浪。
顧家一切如常,只有顧楓身上發生些許變化。
幽州衛大營同寒山書院一樣,每旬得一日休沐,顧楓並非每次都返回家中,更多時候會與軍中同袍共聚出遊。偶然回家時,顧嬋次次都能看出他的不同,先是曬黑,後來長高壯碩起來,微微毛躁的性子也日漸沉穩。
顧景吾最初不願幼子太早入軍營,擔心軍中三教九流,日子久了,影響品性。
寧氏也是一般,怕投軍太苦,顧楓年幼承受不來。
只是,兩人皆拗不過兒子主意早定,不得不同意放行。如今見他一日比一日成熟,夫妻二人自是安慰歡喜。
顧嬋只在受章靜琴之託轉交禮物給林修時見過韓拓一次,之後就再不肯赴他邀約。
她並非拿喬矯情,而是認為自己還是應當做個循規蹈矩的姑娘,婚前不應再與韓拓私下見面。
韓拓呢,該邀約還是邀約,顧嬋不肯去,他也不勉強。不見面,他便幾日一封書信,由紅樺轉交。
元和二十二年開春後,顧家上下忙碌起來,一心籌備二月二十六日顧松與馮鸞的婚禮。
二十那日,顧松休沐,在家中試穿錦繡坊送來的新郎禮服。
“明明年前才度的尺寸,怎麼兩個月就瘦了呢。”寧氏搖頭道,“雖則要參加秋闈,也得顧惜身體不是。”
顧松淡淡一笑,只道孃親說的是。
寧氏看他模樣便知根本沒往心裡去,戳著他額頭道:“兒大不由娘,回頭叫你媳婦整治你。”
“娘,鸞姐姐那麼溫柔體貼,我看到時候一定是大哥欺負她。”顧嬋從窗外探出來,笑眯眯地打量身穿大紅新郎袍的兄長。
前世因為寧氏過世,顧松為母守孝三年,直到元和二十四年夏天才與馮鸞成婚。婚禮在京師舉辦,因前一年顧松已在殿試上拔得頭籌,由韓啟欽點為狀元,進翰林院為編修,身為新皇未來大舅,又有真才實學,前途無量,道賀之人自是流水一般多得數不盡,婚禮盛大空前,賀儀豐渥,被京城中人傳頌為佳話。
不過才半年後,就因顧景吾反對韓啟在戰時苛減軍需,父子兩人一同被貶去福建。
如今寧氏安康,婚事提前,不知其餘各事是否會隨之變化。
回到過去一年多,顧嬋已不像初時那般易為後來的事情焦慮,慢慢學會安心享受當下。
二哥科考之時她幫不上忙,但顧松才學不變,就算與前世有所不同也不會相差太多,她本就毫不擔心。
至於父親的事情,到時想辦法勸他莫要在朝堂上與韓啟爭論便是。
“是啊,鸞兒溫柔體貼,我婚後自然有嬌妻照料,生活美滿。”顧松笑嘆道,“所以我向來惋惜靖王殿下,明明神仙一般的人物,偏攤上我家嬌生慣養,刁蠻任性的璨璨,以後可有的受苦……”
“娘!”顧嬋跳著腳進屋,偎在寧氏身邊,“你看二哥呀,他還沒娶媳婦,就開始欺負妹妹了。”
寧氏卻道:“我看朝林說得不錯,去年冬月靖王壽辰,我教你繡個斗篷做賀禮,如今冬去春來,那蒼鷹的一隻翅膀也不見你繡完。照這樣下去,我看到你出嫁時也完不成,也許等你們第三個孩兒週歲後殿下才能收到那份禮物。”
顧松聽得哈哈大笑。
母親與兄長聯合取笑,顧嬋自然不依,祥裝惱怒,做個鬼臉,轉身便跑,在門口處與匆匆進來的巧月撞個滿懷。
“二姑娘小心啊,”巧月扶住顧嬋,向寧氏回稟道,“夫人,大少爺從京師趕來了,這會兒人已經在退思堂等著了。”
寧氏母子三個皆喜上眉梢,連忙出了顧松的小跨院,去前頭迎接。
永昭侯有三子一女,長子顧景盛、三子顧景吾與獨女顧景惠皆是原配夫人蔣氏所出,二子顧景言則由丁姨娘所生。
眾人口中的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