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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成嗎?鶯歌這都好久沒見著爺了呢?心裡頭甚是掛念。”
月毓微微一笑,“下回吧,爺今兒身子不爽利。”
“哦……那好吧。”
月毓端了自家精心熬好的湯藥,徑直去了玉皇閣趙樽的屋子,可哪裡還有人在?屋裡屋外靜悄悄的,除了幾個默不作聲的小丫頭,便只有鄭二寶一個人在外頭候著。見她過來,鄭二寶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是給了月毓一個安慰的眼神兒。
“爺拉著楚七出去了,你把藥先放著吧。”
鄭二寶的嗓子向來尖細難聽。
可月毓卻覺得,從來都沒有像這會兒那麼刺耳過。
左右看了看,鄭二寶心知她心裡頭不痛快,把立在那裡的幾個小丫頭給譴走了,才低聲兒勸慰她。
“昨兒晚上爺那話,只是玩笑罷了,你別往心裡頭去,在爺心裡呀,你與旁人,自然是不同的。你這些日子,多注意著點兒,咱那個主子爺,那眼睛可比別人精明得多,你可千萬別再惹得他煩心了。”
月毓放下藥盅,望著鄭二寶一笑。
“我都知道。公公不用安慰了。”
……
這一天是洪泰二十四年的臘月初七。
即便很多年過去了,夏初七還是記得那個日子。
趙樽在馬號牽了那匹叫著“大鳥”的大黑戰馬,駝了好幾壇四川敘州府有名的溫德豐酒坊的雜糧酒,掠過夜晚冷冷清清的清崗驛站城門,一路在冷風的招呼裡,帶著她就著潮溼清新的空氣,闖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這個晚上的月光,照樣兒不皎潔。
那月亮就像渾身長一堆白毛,朦朦朧朧的掛在天上。
夏初七不太瞧得清楚趙樽什麼表情。
而他們就地而坐的地方,也沒有詩一樣的意境,沒有畫一樣的柔情,只有那一頭離他倆約摸十丈開外的大黑馬甩著尾巴悠閒的吃著青草,偶爾打一個響鼻來為他們的喝酒樂子配上一點兒音樂。
大冬天兒的,冬蟲都歇菜兒了。
四周靜悄悄的,帶著夜的荒涼。
這也算是清淩河的一個河段,河邊兒上有一塊兒高高凸起的大石頭,兩個人吹著河風,喝著小酒兒,就坐在那塊大石頭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兒。
當然,聊天兒的生力軍還是夏初七自個兒。
趙樽不怎麼搭話。
不多一會兒,大石頭邊兒上,已經散落了兩三個空掉的酒罈。
“嗝,別說,這酒味兒真像五糧液——”
夏初七不太雅觀的打了個酒嗝,又望向趙樽。
“哥們兒,這出來喝酒消愁呢,得兩個人一起擺話。我這一個人吭吭哧哧的說老半天兒了,你也不愛吭一聲兒,就跟一頭大悶驢子似的,我說起來也不得勁兒是不?喂,你就沒有點兒什麼樂事兒,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無。”
一個字,還是那麼淡。
“嘁,不能再和你好好玩耍了。”
夏初七搖了搖頭,拎著酒罈,一仰脖子,猛灌了一口酒。
咂巴咂巴嘴,她一瞥眼,醉眼朦朧地盯著也在悶頭喝酒的男人。
“哎,這生的,實在很好看啊。”
她自言自語,賞心悅目。
那大石頭邊上的樹影子,恰好落在趙樽的臉上,巧妙地掩去了一些他平日裡的肅殺和冷漠,多了一絲兒說不出來的帥氣。大概他也喝得多了一點兒,便敞開了衣袍的領口,那慵懶散漫的樣子和隱隱約約露出來的鎖骨,用她的專業眼光來看,線條堪稱傳說級別的性魅力代表。
可……
他倆是能在一塊兒喝酒的哥們兒了。
她好像不好再如此猥瑣的臆淫他了?
遺憾地從那滿是誘惑的男人身上挪開了目光,夏初七收回邪念,嘆了一口氣,語氣帶了幾分真,也有幾分假,虛虛實實,全是滲入過她骨子裡的樂觀。
“得了吧,您啦,就別裝酷了。就你那點破事兒,你即便不說,姑娘我也能夠猜得到。我說你煩啥呢?你又不是吃不飽穿不暖了,那老頭子對你就算不好,憑了你的本事,想要那個位置去爭便是了。再說,你若對我好點兒,我指定也能幫襯著你,是吧?只要銀子給夠,不愁人才沒有,別煩了啊?來,幹……”
“……”
“哎,說話啊?不贊同?還是不想表態?”
“世間煩惱,皆由意生。意不煩,心則不煩。”
趙樽仰起脖子